我在中越衝突第一現場
關於種族、階級與帝國的筆記

責任主編：孫窮理

中國工人初入收容所的混亂狀況。（攝影：杜雨春）越南政府對排華暴動的態度轉趨嚴峻，軍警進入廠區駐紮。（攝影：杜雨春）

5月14號晚上，進行中國工人安頓工作的時候，情緒很是複雜，尤其當受困在國小的團隊被救回來之後，看到這麼多傷者，一開始很難接受他們被打得這樣慘......。

他們都能明白此時此刻在越南的氣氛跟當下的處境，即便被安頓的地方因為還沒蓋好，所以一開始沒水沒電也沒空調，但還是靜靜地待著，一方面受到驚嚇，另一方面也是真的身心俱疲了。

收容近況

到了15號早上，該區域已經成為中國人的避難所了，至少接收了2千名中國人；到16號已經收留了超過4千名中國人，大多是跟公司有合作的中國廠商，也有少部分在外圍開設旅館、餐廳的中國老闆及其員工。甚至韓國工人也必須從台灣老闆開設的旅館撤退，暫時到公司內避風頭。

「有錢也沒命花，再給我5倍6倍的津貼我也不來了」。

中國工人們現在只想快點回到中國國土去，什麼工程進度也不干他們的事情，管不了這麼多了。

也有中國公司自行撤離、逃難的，造成留在越南的承包商，無法給付其雇用的越南工人薪水，勞動階級的權益再次被犧牲，這些越南民工，可以向誰求助呢？越南政府勞動廳，我想不可能理會他們的。

從中國工人們確定被救出，且安置在我們公司的生活區之後，每天都會盡量撥出一點時間去關心他們，當他們有電話通知過來，我能為他們做些甚麼就是盡量去處理。基本上他們看到我出現，就感覺蠻開心的，大概是有個親切感吧......。

14號早上開始，安置區域的外圍，就有不少工地「小蜜蜂」，一般都是越南居民，先是販賣飲料、餅乾等等食物，中國工人們因為待不住的，也會到越南宿舍區的福利社區休息，或是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例如拖鞋、SIM卡、洗衣粉、洗髮精等等。下午時廠區週邊氣氛據說已經緩和許多，出外的越南同仁說大致安全，還幫我買了一些零食、牛奶、泡麵等等，我再轉送給中國工人們。

中國村內有些時候會有點小爭端，或是拿取食物跟物資的時候過於粗魯產生點摩擦，但大抵上來說，中國工人們都算是自律的。

到了16號早上，「小蜜蜂」已經匯聚成一個市集，日常用品都可以買得到，甚至還有賣中國白酒跟中國香菸，我還看到有賣嘉多寶。傷亡報告大致確定，都是中國人，我們工地有1名亡者；國小有2名亡者，還有超過30名重傷患者在河境醫院內等待送回中國醫治，當地醫院束手無策。

16號晚上，廠區內發起了物資募捐活動，不分台越，收集大家不要的衣服、棉被、短褲等等，由越南同仁們自發整理，再統一透過管理處來發放。中國工人們心情算是漸漸平復，仇恨比較少，不甘心比較多。大家開始想著要怎麼脫手身上的越盾， 有人會拜託認識的越南朋友去銀行幫忙換，或是拜託我跟他們兌現。

工人被分化

台灣工人、中國工人跟越南工人，本質都是勞動者，但卻因為全球化資本的趨利算計，導致彼此間弱弱相殘，全世界的無產階級要聯合起來，看起來真的好困難；受薪階級就是勞動者，全球化資本的壓迫是不分民族的，越南工人、中國工人、台灣工人都是處在同樣的境地，而很多時候所謂的「管理」，讓台灣工人處在幹部的這個位置上面，就以為自己也是資方了，看不清自己在勞動場域的真正處境。馬克思喊出無產階級要團結起來，但喊了一百多年過去，勞工的困境只有每況愈下，因為太容易被分化。

分化手段其實說起來也不這麼複雜，就是用金錢來對勞動者進行切割。

拿「幹部」的這個位置來說好了，它讓一部分工人自動轉化成「偽資方」，這時就像中了T病毒的殭屍一樣，通常是回不去了：一邊自己被資方減薪、扣假，內心雖然不滿，但為了能夠晉升成更高階的偽資方幹部，當然繼續迎合剝削的政策；另一邊又繼續用類似高壓的手段去對下一級的工人，實施所謂的管理，此時也不分單位內的工人是哪一國人，重點是這個殭屍幹部的底下，績效要好，才可以獲得變身高階偽資方幹部的籌碼。

資本家最關心的當然就是績效要好、單位成本要越低越好，通常設備採買、運輸成本、關稅、匯損、涉外事務處理成本，都幾乎是固定的，難再壓縮，只有工人的薪水，才是最好調整的部份。績效，通常也只能在薪水上面打轉，君不見每當提及調整基本工資，資本家最常喊出的廢話是什麼？「危及企業競爭力」。

層層轉包

我工作的廠，目前處於初期建造階段，承包該案子的是中國公司，取得我們的統包案後，再把營建、施工的部份轉包出去，由另一個中國公司承接，而其實這兩間公司，同屬一個集團。取得統包的中國公司，主要負責設計、監工營建，或是涉外工作等等，在這一段獲得的利潤較高。兩間公司工人的待遇也有顯著的差距，統包公司的薪水大約6-7千人民幣（約3-3.5萬台幣），外包公司大約3-4千人民幣（約1.5-2萬台幣）。

而派駐到越南，統包公司是採取每日以美金計算的「津貼」來發，一個人一天可以領到70美金，外包公司則是把本薪加倍發給，算一算，統包公司到越南來工作的工人，一個月可以領6、7萬台幣，而外包公司的工人，大約是3、4萬台幣。

而我們公司的越南同仁，基本上也是會因為崗位需求不同，而有薪資的差異，通常是在面試的時候，看有無大學學歷進行區分，差異可以達3百萬越盾以上，最低薪資的是一般技術員，月薪只有4百多萬越盾左右，大概是6千塊台幣。而技術員這樣的薪水，在廠區週邊物價狂飆，在自己照顧自己、沒有養家活口壓力的情況下，生活開銷都是很吃緊的。即便是管理級的越南工人（有大學學歷），每月薪資也只有接近8百萬越盾（1.2萬台幣）左右，如果要存錢結婚或是拿錢回鄉孝親，這樣是差不多打平。

即便廠內已經有了技術員的編制，但還有更多現場工作，例如設備維修、設備安裝等等，將會外包給公司外的協力廠商來作業，想要能夠承包我們公司的案子，只有最底價得標這條路可以走，就是承包價越低越好，想當然爾，協力廠商雇用的越南民工，其待遇將會變得更低，且勞動環境比我們公司的正職越南工人更為苛刻。

想起台灣的五一：反低薪、禁派遣…

看著工地上那些越南工人跟中國工人辛勤的勞動，真的是不論颱風、淹水或是炙陽高溫環境，都要出來打拼，他們唯有出賣自己的勞動，才可以換取一點維持生活的薪資。讓我想起台灣今年的五一大遊行口號：「反低薪、禁派遣」。

工程外包，形同派遣。只看一家公司的員工待遇是否只有22K，不能證明該公司的資本沒有對勞動者進行壓迫，因為壓榨勞工剩餘價值的手法真的太多種，外包就是典型的例子，大資本企業與週邊協力廠商合作，初期只是一種專業分工的概念，但現在已經被扭曲成剝削勞工的合法手段，更可怕的是工程外包，偷渡了一種「做多少才給多少」的概念，資本家透過外包商給予的薪資待遇，不是為了讓工人可以維持生活，而只是為了從他們身上擠壓出更多的利潤。

公司的越南工人，如果是管理級的，很容易被挖腳而跳槽，因為週邊的韓商開價都會超過一千萬越盾以上；如果是技術員等級的，也會容易受週邊的中國廠商吸引，差距個兩三百萬越盾，他們就會離開，光是薪資比較，公司無法留住人，更何況我們公司有著台商傳統的「文化優越」管理氣氛，對越南同仁絲毫不懂得尊重，使得越南同仁們對於公司沒有向心力。

513的洩憤行動後，公司的最高階主管，第一時間只在意財產損失估算及災後復工規劃，身為勞動者的人，這個身分該有些什麼基本的權利，並不在資本運作的考量範圍之內。

後來對於中國工人的安頓漸漸步上軌道，但這又是造成另一邊勞動者的壓迫：餐廳工作人員從13號到16號，忙碌得沒日沒夜。除了多出來4千多人的用餐量要應付，14號跟15號這兩天還有更多武警、軍隊、邊防部隊的人員要用餐，你問我公司會不會給餐廳人員們加班費或是津貼？別傻了，怎麼可能，它會要你共體時艱。

國族差異

勞動環境的惡化，除非廣大的勞動者團結，一起面對全球化資本的壓迫，否則是無路可退，但是，國族的衝突卻造成工人間的鴻溝。

我每天會盡量撥點時間去陪中國工人們說說話，言談中順便了解他們的看法。普遍上來講還是存有民族主義的交鋒：中國人就是不夠強大，回國之後不管是經濟上或是軍事上，我們老百姓一定要更努力，多出一點力，讓中國更強大起來，這樣就不會被欺負了。

中國工人們其實也很感激當地居民的援助，也明白公司內的越南同仁們正為了安頓他們，也很辛苦的在工作，基本上並不會無理的仇視越南民族。很多中國工人在過去一段時間，也有結交在地的越南朋友，此時此刻也有來幫助中國工人們，協助解決中國工人的需求。

另一邊，我也會去找越南同仁們聊聊，也提出我對於南海爭議的看法，甚至還建議他們，越南社會應該要有怎麼動員，方可達成捍衛主權目的。廠區內的越南同仁們對於中國工人的處境很是同情，但在南海爭議上，認為不可能讓步，大家不惜一戰，願意立馬從軍報效國家。

兩邊的工人都同樣被民族主義牽制著，認為國土完整性不可退讓，也都互相指責對方的政府是主動挑釁，造成爭議難以解決。

中國工人認為中國政府已經多方忍耐，過去還曾經援助越南人打敗美國，完成越南統一，但後來他們竟然開始排華，甚至入侵柬埔寨、靠向蘇聯，根本是背叛毛主席，鄧小平那時候就應該把越南給打趴的。九段線的海域就是中國國土，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是底線中的底線；越南工人認為，中國人過去從元朝開始就侵略越南領土，接下來都是把越南人民當作次等民族看待，要求進貢，甚至入侵佔領等等，加上中越近代的糾紛，這次爭議不能退讓。

愛國主義引出來的流氓是「排他」的，也就是說只要你不是我的同類，我就會針對你出手，哪怕你也是越南人。在我公司內的越南同仁，並沒有加入洩憤行動，即便是週邊的居民也沒有湊進去，大家推測是廠區附近的民工，有少數人帶領、組織，接著開始進行洩憤行為。這邊也可以觀察到，與媒體所說的「排華」現象，是有一些落差的，即便大家都對中國的蠻幹行為非常氣氛，但洩憤行動能號召的群眾並不是多數。

而致人於死並不是洩憤行為的目的，發洩怒氣跟趁火打劫才是。昨晚我營救了一個中國工人，他身上包紮的繃帶，還是洩憤的越南人拿給他的，讓他暫時止血。這次的洩憤並非只單純由愛國主義引起，也就是說並不會只針對中國人，很大一部分是對於越南政府不滿、或是對於被壓迫的現況感到憤怒，由此可見，越南社會對於台灣的資本家反感，甚至進攻台商企業，這背後的原因很簡單：不論是台灣、中國、越南的勞動者們，都處在相同的處境，被全球化霸權／跨國資本家壓迫。這累積的不滿情緒，更大於中國這次的南海蠻幹。

主權爭議

中國和越南的爭議，起因於中海油在越南垷港外海處，建了一座鑽油平台，準備開採石油。而台灣主流傳媒喜歡不明就裡，這毫無意外，對於南海爭議的相關陳述，比八仙樂園的兒童池還淺；對於越南社會的理解，就像邱毅的頭髮一樣少，台灣人突然間在兩天內接受了大量關於「排華」、「暴動」的新聞報導，想當然爾弱智的民族主義又開始瞎鬧，不論是PTT或是臉書上，都充斥著台灣人真的很衰、台商很倒楣、越南工人早就想打台灣人、中國人拖累台灣人等等言論。

中越之爭由來已久，從1970年代，越南與中共支持的赤棉間的越柬戰爭開始，就有心結，1974年，中越西沙群島海戰更是加深彼此的矛盾，使越南社會普遍對於中國政府存有敵意，但並非盲目排華，主要還是對於中國的國際政策有戒心。中國以民國時期提出的「九段線」為基礎，劃定南海九段線內，屬於中國的內海領域，即是中國的國土範圍。

一旦這個海域被劃定為中國內海，這意味著世界上所有的海運船隻想要在該領域內無害通過，都要看中國臉色，遑論貼著九段線的東協各國跟台灣了，幾乎被活活掐死。如果要繞過南海進行貿易往來，這多出來的運輸成本太驚人，歐美霸權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一旦南海海域主權由中國所壟斷，中國也就壟斷了太平洋與印度洋之間的航線管制。

主權爭議的重點，首先是太平洋與印度洋之間的航線，接著才是海洋資源的開發利益，而美國在南海主權爭議的態度，向來是一邊呼籲和平理性，一邊找時機見縫插針，提出所謂「南海公海化」的說法，一但南海成為公海，這意味著美方可以更方便地在此享有航運及資源開發的利益，而中國的主張，則與此相反，不斷強調「南海不存在公海空間」。

我認為，美國出手介入的最佳時機，就是當中國與越南達成協議，進行共同開發的時候。

越南的敵人

越南政府真的有心捍衛的「黃沙群島主權（越南稱西沙群島為「黃沙群島」）」嗎？

我認為越南民族真正的敵人主要有二：第一是美國、第二是越南自己。

其中最有威脅性，也最有野心的，就是美國了。

為什麼我會說，美國出手的最好時機點，就是當中國與越南取得共同開發共識的時候？越南過去在南海進行的油田探勘跟開採，主要是蘇聯提供技術服務，近代開始有引進歐美石油公司合作，而菲律賓更是公開將南海經濟海域上的油田招標賣給歐美石油公司，等到「共識」出來，就是跨國的石油公司的資本介入的時候了。

美國所貪圖的遠東利益，就是跨國資本的殖民式投資，也就是對於該地區勞動者階級進行赤裸裸的剝削，而通常會打著一個很響亮的招牌：自由貿易。

美國並不是《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締約國，不受大陸棚外兩百海浬的制約，一旦「南海公海化」，他們可以到處去插旗。因此不論是南海的航線問題，或是南海油田開發爭議，他們最希望有人可以率先破壞這個平衡，在國際海洋法庭與中國的九段線議題上角力，勝算很大。屆時南海中就會有公海的空間，那麼這個霸權／全球化資本就可以趁機進攻。而且航線問題也迎刃而解，太平洋島鏈圍堵配合，最後南海反而變成美國在遠東牽制中國發展的一個新基點。

中國與越南最後決議合作開發，但中國的九段線被國際海洋法庭判無效，這就是美國最想看到的結果。

強權不怕戰爭

而越南民族的第二個敵人，就是現在的越南政府自己。美國會希望中國跟越南最後協議共同開發，而當事者越南政府，只要有利益可取，並無開戰的理由，雖然越南人都不怕上戰場，但是進行軍事活動對越南經濟沒有幫助，反而戰區靠近越南，會造成巨大損失。

反觀美國跟中國，兩國政府並不害怕戰爭，並非是美國人跟中國人好戰，而是軍事活動反而有助於資本累積，而資本利益所趨，就會帶動國家政策。舉例來說，近年來中國境內產能過剩的鋼鐵業，如果突然開戰，需要準備一億發子彈，這高端鋼品將會由何處採購？理所當然是中國大型國企鋼鐵集團，而中國的國家型資本集團，又可以利用軍火發展來推行更多相關項目，而這些生產過程，其外部成本跟資金都是由國企銀行協助提供，其貸款的黑洞，自然是國家買單，也就是全國人民買單。

對於中國政府而言，進行軍事行動，其效果就像是2008年大舉舉債，以避免金融海嘯衝擊，希望刺激總體經濟、避免GDP下跌太多的「4兆猛藥」，中國政府並不排斥這樣做。而專門搞軍火工業的美國，這裡就不多敘述為什麼美國也可以接受中越開戰這個結果了。

由此推論來看，越南人民洩憤時所高舉的布條：黃沙群島主權屬於越南，這可能真的只有洩憤的效果，越南政府的底牌不會是戰爭，如果國際舞台上角力無法取得贏面，越南政府就不會再強硬下去了，最後應該會跟中國妥協，進行共同開發。

而這些都是美國所樂見的。

所以越南人民們捍衛主權的希望，不可認為弄個反中大遊行之後，政府就會全力達成「把中國人趕回去」的訴求，只要有利益可取，共同開發會是最後的結果。更何況總理阮晉勇的貿易政策，過去也都很親近中國，所以越南政府並沒有非戰不可的理由。

南海爭議的結局，沒有哪一國是真正的贏家，只有全球化資本再度獲勝，取得最大利潤，而這中間的過程，又將再度加深勞動階級的剝削跟困境。

面對衝突的思考

全球化資本／霸權之間的利益算計，用民族主義蒙蔽了兩國社會，兩邊人民都不會懼戰，但這絕對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受害的永遠受底層百姓，衝突的都是勞工階級。

這次越南社會的洩憤動亂，要使其平復，並且回復中國、台灣、越南民族之間彼此的信任感，其核心問題還是在南海爭議上，唯有徹底解決，才是治本之道。否則每次都不了了之，中越兩國彼此的矛盾只會繼續加深，日後也難保還會再有洩憤動亂出現。

越南社會可以有如何的動員方向，既可以捍衛海域主權，又可以有效降低美國來偷雞摸狗的機會呢？

一旦越南政府向聯合國提出申訴，要求以《國際海洋法庭》進行仲裁，這個方向，是會得到歐美霸權支持的，因為他們就是希望將中國的九段線主張廢掉，好讓他們見縫插針。所以，在此同時，越南必須將東協各國串聯，各自主張在南海的領域主權，可以順便向中國施壓。一旦國際法理確定九段線主張無效，只是中國單邊歷史定位時，除非中國堅持要戰，不然他沒有任何理由不把中海油的鑽油井平台撤除。

此時中越氣氛會更加緊張，說不定中國社會內部會開始打著反越的旗號洩憤，越南政府應該趁機拋出東協與中國的《南海各方行為準則》制定會議。東協各國各自確立了《海洋法》所保障的兩百海里專屬經濟海域之後，剩下來的空間，也不能讓其公海化，省得美國跑進來亂。 在《南海各方型為準則》中，提出南海公共空間區域化，其主權由中國、東協、台灣共有，成立南海海域同盟，該區域的海洋資源跟環境，由該同盟保護，一方面讓大家都有餅吃，一方面也可以避免歐美的霸權趁機介入，意圖用全球化資本獲取南海利益。南海在確定公共海域區域化之後，航線問題自然也可以解決。

在未來的衝突中，工程進度必然會延誤一陣子，屆時有可能會要求越南工人甚至是台灣工人放無薪假，損及工人們的勞動權益，中國工人在越南的津貼也很多被積欠了3個月以上，此時勞工階級必須團結，捍衛自己的權益。

勞動者該取得的生活薪資，資方不可利用這次動亂為理由而拖欠，甚至扣減。資方認為其資本受到損害，該向保險公司索賠，而不是將其成本轉稼與勞工。若因為工程延誤，當下需要縮減人力，也必須依法資遣，並且解除與越南勞工的勞動合同，使其自由轉換工作。而台籍員工應轉輔至集團內其他公司，持續獲得勞動保障。

勞動者唯有團結，不被分化，才可以保障自己的勞動權益。希望有朝一日，全世界的無產階級，真正可以團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