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反核運動的「安全教育」思考愛滋「恐怖教育」

2013/03/19
台灣愛之希望協會專員

責任主編:孫窮理

到底有多危險?!

距311福島核災已滿兩年,三月九號的全國反核大遊行成功號召了數萬人上街頭表達訴求,這是近年來國內少數有眾多親子、家庭、年幼子女與青少年共同參與的遊行。除了各民間團體高舉「拒絕危險核電」、「監督核電安全」等標語之外,年幼的孩子們也對著媒體鏡頭說「我是人,我反核」、「核電很危險」,可見關於環境保護、生命安全與世代正義的「安全教育」,從小便能深植人心。

然而,「恐怖教育」與「安全教育」不同。反核專家與擁核專家之間的辯論,顯示了關於核能乾不乾淨、核電廠運作與核廢料存放安不安全等爭議,尚未平息。但是,關於愛滋病毒(HIV)的感染途徑與服藥治療,早已沒有太大醫學爭議,只要正確使用保險套,就不會有「核電廠萬一爆炸」般「萬一感染」的可能。換句話說,愛滋感染者,一點也不危險!

愛滋「恐怖教育」對防疫工作的不良影響

儘管保險套能有效避免感染、雞尾酒療法能有效改善病況,大眾對於愛滋的無謂恐懼並沒有跟著改善,社會對感染者的歧視也沒有隨之消除,這正是國內早年「活得難看、死得難堪」的愛滋「恐怖教育」的巨大後果。直到今日,感染者被拒絕入住社區與社會住宅的消息仍時有所聞,「恐怖教育」之深植人心可見一般。更讓人遺憾的是,這種恐嚇性、歧視性的社會教育,至今仍一再上演。

「恐怖教育」與刻板印象對於防疫工作的具體不良影響為何?根據筆者的實務經驗:一、形成民眾錯誤的疾病知識,並錯失學習機會;二、減低民眾自願篩檢的意願;二、有礙感染者接受長期服藥治療與照護。愛滋病毒不同於核廢料,核廢料能被反對,但當愛滋病毒存在於人體內時,防疫工作應該是抑制病毒,而非抑制對感染者的關心。希望關於愛滋的正確知識與友善態度,也能早日深植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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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這篇文章的結論跟核心要旨我都能同意,但對於中段把「感染愛滋」比作「核電廠爆炸」實在非常保留,這豈不是成為自己批判的對象了?

然後,保險套(使用、教學等)可以很重要,但不能把它當成至高無上政治正確的教條ABC,忽略甚至排擠自社群由下而上發展而來的自主防護策略。可參考黃道明(2011)〈紅絲帶主流化:台灣愛滋NGO防治文化與性治理〉

"反核專家與擁核專家之間的辯論,顯示了關於核能乾不乾淨"

說穿了,辯論是言語上的互動遊戲。就算兩方辯論完.仍然不能驗證核能是安全且低風險的

謝謝顥中兄的評論,原來這裡也有貼文。我雖然已在您的FB上回應過,也閱讀了您推文中完整的說明,但仍想再做一點回應。黃老師的文章我去年看過,覺得很有啟發性。我更是同意您在FB上的說明,思誠、馨傑、道詮師等人的研究都是您提到的社群自主防護策略的好範例。我想說的只是,您和黃老師提到的全面規訓與生活方式選擇,是否完全適用於當今台灣脈絡?我知道這並非全有或全無的問題,但依我有限的觀察,我覺得目前台灣距離您們說的西方社會情況還有點遙遠。(當然我同意需在政策推行之初便需有所警覺,而非亡羊補牢。)您提到的「可能不是缺乏防疫知識,而是這就是他的選擇」,在觀點辯論上我能完全同意,但在實際現狀上我卻很保留,因我看到防疫知識的缺乏,以及無法在特定情境中與對象協商落實安全性行為,仍大量存在,特別是對於性教育被忽略的青少年。因此我懷疑那真是他們的選擇嗎?若在知識或協商技巧不足的情況下,是否稱的上是選擇?我知道有NGO早已積極投入社群的自主防護策略,但由於社群的異質性大,我認為目前台灣距離不論是全面規訓或全面知識推行,都還好一段路。當前政策確實有許多可議論之處,如您們所提及的幾個點,但我文中的防疫立場與「正確」知識,雖看似與當前政策同樣都是提倡保險套,實則有不盡相同的立場。傳遞防疫知識與正視實作者的選擇,我認為二者需同時被提倡,因就前者而言,疾病仍有最生理層面的不舒服感,如同其它疾病感染,然而這部分並沒有在黃老師的文章中試圖被處理。

前文「無法在特定情境中與對象協商落實安全性行為」一句,應改為「缺乏在特定情境中與對象協商落實安全性行為的技巧」,意思比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