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福克蘭群島迷霧 與國王企鵝共舞

2012/04/12

福克蘭群島,一小片離香港很遙遠的陌生陸地,最近卻因為英王子威廉上島駐守 6 星期,鬧得全球皆知,阿根廷人在怒吼;電影《鐵娘子》也以福島之戰彰顯戴卓爾夫人強悍本色……

我剛巧探訪過福島,30 年前福島之戰的阿根廷直升機遺骸仍在,阿、英兩國布下的地雷仍未完全清理掉……幸好,我最愛的國王企鵝仍在島上搖搖擺擺的生活,在政治迷霧中帶來愉悅的風景。

坐上.去南極的船

福克蘭群島(Falkland Islands),阿根廷稱為馬爾維納斯群島(Islas Malvinas),位於南半球下端,被冰冷的南大西洋環抱,去南極的船也許會經過她。我就是參加了豪華郵輪 Azamara Journey 的 16 天阿根廷南極半島之旅,才有機會踏足此處;智利聖地牙哥也有一班逢星期六飛該島的航機。

福島由一對像「孖生」的東西主島,以及 700 多個小島組成,陸地面積比香港大 10 倍,人口卻只有 3,000 多人,逾三分之二人住在東島的史丹利鎮(Stanley),島上陰寒風最大,只見黃草、小灌木、青石、水鳥,以及放養的 50 萬隻綿羊!

人人.四驅車代步

這裏本來就是企鵝、信天翁的家園,現在卻是英國與阿根廷的民族尊嚴、捕魚權、石油開採權等的爭奪熱土。她的氣候與南極相近,只有夏冬兩季,11-3 月的夏季,對我來說只是不太冷的冬季,氣溫約攝氏十幾至幾度之間,觀光客隨着郵輪而來,「若坐上千人的大郵輪來,想去看企鵝,最好第一時間在自己郵輪的網上訂團,因為我們全城的四驅車出動,也滿足不了需求。」當地司機告訴我一個貼士。幸好我坐的是中小型郵輪,參加團或自行包車都很方便。

島上遍布冰川遺痕,山不高、到處是被冰川侵蝕推下的青麻石塊,聚在一起像放大版的日本枯石山水,奇異荒涼。出了史丹利鎮都是砂石路、甚至沒路走,需以四驅車代步。我一早將目標鎖定在看國王企鵝(King Penguin),牠們可是第二大的企鵝,與在南極深處生活的「老大」帝王企鵝(Emperor Penguin)一樣,擁有漂亮的金橙橙胸頸毛,意態優雅……

福島之戰.遺骸

Volunteer Point 海角是國王企鵝在福島的最大繁殖地,四驅車從史丹利鎮去要走兩小時多,一半路程開在沒有路的保護區荒野中,坑坑窪窪的很考司機的技術。中途有一必看的景點 —— 30 年前福島之戰時墜落的阿根廷直升機遺骸,有些司機更帶遊人去看當年的布雷區,至今仍聘請非洲人在拆雷。

顛簸中終於到了海邊,第一個興奮的鏡頭是從一大群頭戴「白巾」的紳士企鵝身旁經過,下車時我的視綫卻被海邊幾隻「金毛飛」吸引着,跑到牠們後面,牠們楞住了,回頭對看着……初會國王企鵝,牠們真的很可愛!我不停按下相機快門。事先我們已被告誡,不准抱、不准摸、不准擋着牠們的前路,更要保持距離。牠們可不是我們家中的寵物!

驚艷.初遇企鵝

在 Volunteer Point 可以看到 3 種企鵝:國王企鵝、紳士企鵝外,還有小量麥哲倫企鵝(Magellanic Penguin)。那天草地上的一群國王企鵝約 1,000 隻,要看 10 多萬隻聚集一起的壯觀場面,要去還有兩天船程的南喬治亞群島。當時企鵝爸爸們還在孵蛋,蛋收放在腳背上,牠們蹲着讓肚皮暖曖覆蓋在蛋上,孵化的 55 天裏頂着風沙雨打保持姿勢、防賊鷗偷蛋,教人敬佩。偶爾企鵝媽媽會回來接班,企鵝爸爸就速速到海中覓食填肚子。

在 1 月中旬,我只見到幾隻剛出生的 BB,一身鬆鬆的棕色羽毛,孤伶伶的。原來,只有國王企鵝及帝王企鵝是不築巢的,並且繁殖周期在 1 年以上,要到近 3 月份才有最多新生兒出世,這裏約有 500 隻,父母要雙雙出海才能帶回足夠的食物。在凜冽冬季(4 - 8 月)父母不經常返回,小企鵝可能失去一半體重;至 10 - 11 月,父母才回家,進補後的少年人到了換毛時。我也見到這班被踢出主群 teenager,自成一堆,努力叮去棕毛露出一身防水的靚羽毛,11 - 1 月,大個仔了,出海自謀生路……

可愛.紳士小企鵝

企鵝是鳥,不能飛,入海卻能像海豚一樣遊得飛快、在海面飛躍。愛大海的紳士企鵝、跳岩企鵝、麥哲倫企鵝等,為了繁殖,才在夏天上島。不同月份上島,會見着不同的景象:10-11月,紳士企鵝會搶石子築巢、孵蛋。我在 1 月中去,中午時份多是「留守兒童」,呱呱叫的,有無比的好奇心。只要你在繁殖禁區前蹲下坐着,灰白色小企鵝們就會傻裏傻氣的走到你跟前,對你探究一番,很可愛吧!

1 月下旬牠們會漸脫去鬆毛,在 2 月下旬追隨父母回到海上。

速遊.史丹利小城

史丹利小城只有幾條橫街,兩旁的鐵皮屋、木石屋塗得七彩繽紛,一間銀行(渣打)、一間郵局、一間超市,以及不少手信店,遊走其間我最愛:總督府花園、郵局,以及一份小報。這裏風大,喜歡種植松樹來擋風,更修整得像一面綠牆,總督府前的花園也靠它們來保護。夏日的花園七彩繽紛,不但有高寒地帶的塔形花卉,也有朝氣勃勃的菊花、我叫不上名字的花朵。至於郵局,更是島上一項重要的經濟來源,他們印製的本地及極地物種、南極探險郵票,是遊人心愛的手信。在世界最南端的基督大教堂前,更有一座鯨魚骨架,表明昔日這島是捕鯨基地……

主權.雙方怎麼說

我是傳媒人,怎會錯過到訪號稱「The Best Little Newspaper in the World」的 Penguin News(企鵝報)。推門進入,只有幹行政的員工在,她說,全報館只有 5 人,逢周二出版,印 15,000 份,這是全島人口的 5 倍!問她最近阿根廷重申擁有這群島的主權問題,她高聲回應:「怎麼會是他們的?我是在這裏生活的第七代人,我兒子是第八代了。」據悉,島上 61%為福克蘭人,29% 為英國人,不過前者大多是英裔,包括這位企鵝報的員工。英國自然把「讓島民自決歸屬」的話,說得響亮!

之後,我到過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一位酒店員工問我,這次旅程去過哪些地方?當我數到 Falkland,他即時插話:「記住,在阿根廷不能說這名稱,我們叫她 Malvinas。怎會是英國的呢?英國離這個島嶼 13,000 公里!」依他們說,在獨立時,其繼承了西班牙對此島的主權。

尾聲.我還想再來

我只在這群島停留了 8 小時,作為遊客,希望少些政治的紛擾,希望下次再來時,探訪錯過了的頭上長有彩色長毛的跳岩企鵝、通心麵企鵝!那時還要去西島,登上附近的世界最大的黑眼眉信天翁棲息地,有 15 萬對信天翁在此生兒育女,認識這種一展翅就達 3 米的不可思議的巨鳥,親睹牠們揚長遠飛,再次感受天地之大,凜冽而鮮活的氣息!

鳴謝

Azamara Club Cruises、美國達美航空

紳士企鵝:牠們好快樂地高舉雙手、邁大步地衝向大海,然後趴下像鴨子一樣迎入海中…國王企鵝:對我們好奇一輪後邁起腳掌、撐起雙手(退化的翅膀)、搖晃着在海灘散步…1982年,英阿兩國因為福克蘭群島歸屬問題爆發了福島之戰,阿根廷戰敗,這為當年阿…Volunteer Point 保護區沒有路,很考司機的技術。 (楊映波攝)Volunteer Point 是福島最大的國王企鵝棲息處,約 1,000 隻。 (楊映波攝)
BB 企鵝:一身棕色鬆毛的新生兒。牠身後的企鵝爸爸們還在孵蛋。 (楊映波攝)只要你蹲下坐着,紳士小企鵝們就會傻裏傻氣的走到你跟前,探究一番! (楊映波攝)總督府花園:島上最美麗的花園,右邊是松樹擋風綠牆。 (楊映波攝)福克蘭群島的《企鵝報》,號稱全球最佳小報。(楊映波攝)手信店:賣的多為企鵝紀念品,衣物也大多中國製造。 (楊映波攝)沒有遊客的季節,當地人多數牧羊及泡酒吧。 (楊映波攝)豪華郵輪: Azamara 每年 1 月去南極的船都會經過福克蘭群島。 (楊映波攝)福克蘭群島的企鵝種類的郵票。(楊映波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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