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面對,就沒有記憶,沒有記憶,就沒有歷史─臺大研協舉辦「陳文成博士殉難30週年紀念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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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30
資料來源: 

臺大研究生協會於7/1晚間,在陳文成博士遺體發現處──臺大圖資系館前舉辦「陳文成博士殉難30週年紀念晚會」,邀請臺大師生一起悼念在威權統治時期遭政府迫害的陳文成博士。活動將邀請陳文成博士的家屬、臺大李嗣涔校長、周婉窈教授與臺權會林佳範教授等出席,共同呼籲校方正式為臺大於威權時期的受害者立碑紀念,並陳文成案列入校史。

陳文成博士畢業於台大數學系。1975年赴美國深造,在美國期間,熱心參與同鄉活動,關心臺灣民主運動,積極為《美麗島雜誌》募款,並抗議國民黨的迫害人權。1981年,不畏美麗島事件大逮捕、林宅血案後的肅殺氣氛,陳文成博士攜妻兒返臺探親、訪舊和學術演講。7月2日,被警備總部人員從家中帶走,音信全無,次日清晨,被發現陳屍臺大校園。政府認為是「畏罪自殺」,但受陳文成任教學校校長之託的美國法醫魏契則認為,遺體上諸多的疑點顯示,最有可能的其實是謀殺;當時政府認為魏契的看法「充滿臆測」,也不准其進行組織採樣,真相,至今仍石沉大海。

這樁發生於臺大校園的慘案,臺大校方至今仍漠不關心,校園內的師生也一知半解。1981年受難的陳文成博士,不只是臺大的校友,更是陳屍於臺大的受難者,我們不應輕易遺忘。我們希望立碑的行動,能喚起臺大師生的關心,一同發掘與反省更多不曾被記憶的歷史。

紀念晚會將於晚間18:40開放進場,並播放紀錄片;19:30活動正式開始,將邀請陳文成博士二姐,陳寶月女士致詞,並於20:00於當年發現遺體地點舉行立碑儀式。我們希望這個暫時性的紀念碑能喚起校方正視這段悲劇,並以臺大校方的名義正式為陳文成博士以及過往臺大受難者立碑紀念,並將陳文成案如四六事件、台大哲學系事件一般,列入校史。

誠如周婉窈教授的叩問:「我們能記起多少臺大的受難者?」,「我們都還沒記住,怎麼就要我們忘記?」我們期許,臺大校園一角的紀念碑讓臺大師生記得不正義的過往,緬懷為了民主、自由而犧牲的前輩,即使前方充滿著荊棘,仍永遠走在公理與正義的道路上。我們堅信:沒有面對,就沒有記憶,沒有記憶,就沒有歷史。沒有了歷史的土地,就不會知道未來該走向哪裏。

主題: 
活動日期: 
2011/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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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陳文成案,網路上有這樣的一篇文章:
陳文成任教於美國卡內基美隆大學,一九八一年五月二十號返回台灣探親,原定七月八號返回美國,但是因為陳文成在美國與台獨組織有所牽連,七月二號被警備總部保安處約談。當天上午九點,陳文成被保安處人員帶往保安處貴賓室進行約談,到晚上九點半,在整理完筆錄,並且由陳文成本人逐頁過目核對簽名確認後,約談告一段落,警總派人送陳文成回住處。當時陳文成住處在四樓,保安處人員送到二樓時,陳文成表示「送到這就好」,之後,除了他的好友鄧維祥,再也沒有人見過陳文成,直到七月三號,陳文成被發現陳屍台大校總區研究圖書館太平梯外的草地上。
 法醫楊日松參與了驗屍,發現陳文成一共斷了十三根肋骨,腰椎有三節斷裂,恥骨裂開,死亡時間大約是凌晨四點到五點,研判應該是從高處墜落而死亡。
 由於陳文成在美國任教,又因為他的政治傾向,他的死當時曾經轟動國內外,一度被認為是繼林宅血案後,另一件政治謀殺案件。因為當時還在戒嚴時期,人又是從警總走出去的,警備總部自然參與調查,和檢警機關調查後,發現了如下的線索(或疑點):
 一、陳文成被警總人員送回家,但是沒有送進門,他隨後又出門拜訪留美的老友鄧維祥,在鄧維祥家裡吃了點東西,寫了一封信,但是這封信沒有出現鄧家附近的郵筒裡,也沒有出現在陳文成屍體上,陳文成在七月二號深夜離開鄧家,是否還去過別的地方?
 二、七月三號凌晨將近一點,有一對情侶在台大校園約會,看見一名女子爬上研究圖書館太平梯,隨後在一點半又見到一名男子爬上太平梯,直到凌晨三點這對情侶離開,都沒有發現任何異狀,根據目擊者描述,男子就是陳文成,但至今還查不出這名女子是誰。
 三、案件發生後,卡內基美隆大學派來兩位教授,會同法醫方中民等人進行了解,其中有一人是向來對國民黨並不友善,後來還曾經協助調查余登發命案的魏契(Welch)博士,魏契在檢視過陳文成屍體的病理切片後,認為陳文成不是刑求致死,至少可以肯定陳文成是活著走出警備總部的,魏契還在美國在台協會人員的陪同下,仔細地看過陳文成的約談筆錄,魏契認為我方的法醫檢驗報告「並無有意遺漏或掩飾的意圖」。
 四、治安機關曾經訂作一個和陳文成體型一樣,身高一六八公分,體重八十公斤的假人,在現場進行墜落試驗,結果發現死者在背部朝外坐在太平梯欄杆上,向後翻倒墜落,腰部撞擊太平梯二樓外緣的情況下,可能可以形成陳文成屍體被發現時的「死狀」。至於是意外翻倒墜落、自殺或是被他人推落,無法證實。
 本案在卡內基美隆大學的兩位教授沒有意見的情況下,無法在美國成為政治議題,自然也就無法在台灣造成政治焦點。將以上的資料拼湊起來,我認為陳文成在離開鄧維祥家後,去和大學時期的女友約會,約會地點就是台大研究圖書館的太平梯,但是陳文成一不小心從欄杆上摔了下來,所以和政治無關。壞就壞在當時的警備總部發言人徐梅鄰少將面對媒體詢問時,在案情尚未明朗,檢警機關還沒有調查出結果前,錯用了「畏罪自殺」四個字,讓警總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陳文成的家屬後來雖然沒有提出索賠或其他要求(至少陳文成的太太沒有,因為她「可能」知道陳文成還和學生時代的女友往來),但是因為這四個字,本案注定永遠都是政治案件。

陳文成博士殉難30週年紀念晚會 聲明稿
Yoshiaki Hayashi 寫於 2011年6月27日 1:28
沒有面對,就沒有記憶,沒有記憶,就沒有歷史。
沒有了歷史的土地,就不會知道未來該走向哪裏。

1981年7月2日那個深夜……

那個深夜,他從母校高樓墜下,就在我們匆匆經過的腳邊。31歲男性、數學教授、生前遭受重擊、手肘手指都是刺洞、大腿瘀青,頭歪一邊,眼睛睜得大大的,父親幫他閤上眼,一碰他的頭,血就從嘴角流下來……漸漸地污血勾勒的人形被雨水洗去,油墨一角被烈日灼傷,我們仍然昂頭走路、高聲交談,暗夜悄然掩至隱沒真相,無人知曉,當然,也不聞任何哀傷。

三十年前,陳屍於台大校園的陳文成命案,至今沈默。我們可以真的以為僅僅隨著時光推移,思想檢查、暗夜逮捕、政治謀殺、刑求逼供、流亡監禁……在沒有答案之前,一切就將不再重演嗎?

這是我昨天也走過的路,它的名字叫羅斯福……

他和我們一樣,佝僂著一顆筆酣墨飽的才智,在台大,書寫充滿問號與驚歎的青春。他或許也和我們一樣,熱愛知識,憂慮前途,嚮往一段青澀的戀情。他也和我們一樣滿懷夢想,出國留學,期待有所成就,貢獻所學。他更和我們一樣,有家人,有朋友,有童年成長的地方與同樣熟悉的景物,有我們共同的語言。

我們和他一樣,熱切的讀著、聊著社會主義、自由主義、存在主義,書包裏除了微積分、小六法,還不忘放一本馬克思或殷海光的著作。我們也或許和他一樣,參加過幾場遊行,捐錢募款辦地下刊物,支持某些團體與議題。我們也和他一樣有時輕狂氣盛,去噓爆一個不公平的判決,一個不合理的政策。我們更和他一樣,有時迷惘、有時挫折,只為了想說幾句話,只想讓生活變得更好。

如果你也不想再沈默……

沒有面對,就沒有記憶,沒有記憶,就沒有歷史。沒有了歷史的土地,就不會知道未來該走向哪裏。如果你也曾在圖書館窗前,統計生命的意義、演算理想的線性;如果你也不願意,只走著別人為你鋪好的路,只活在謊言與假象裏;如果你也無法對發生在任何角落的不公平、不合理視而不見;如果你也想問,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過而不去的那些人那些事;如果你也想問,我們對未來可以擁有什麼樣的想像與命運,如果你也想為自己做決定……

我們相信,答案不只是在書本裏,更充斥在我們生活的每個角落。在日復一日通往知識的路途中,從羅斯福路轉進椰林大道,當消失的哲學系洞洞館映入眼簾,有沒有人也一樣聽見了1973年自由的疾呼?就在弦歌不輟的活大旁,斑駁無語的舊研圖,是否仍要我們記起1981年被自己深愛的國家所殺害的年輕生命?

因此,台大研究生協會與學生會,擬於2011年7月1日﹝星期五﹞晚間七時,於舊研圖﹝現圖資系館暨婦女研究室﹞前空地,舉行「陳文成博士殉難30週年紀念晚會」,敬邀關心台大、追求真理的同學們,來和我們分享人權、正義和這座校園與歷史的問題,如果你也不想再沈默,請加入我們,謝謝!

台大研究生協會
台大學生會
敬邀

根據民國98年7月29日中時電子報報導:
懸宕廿八年的陳文成命案,台北地檢署「首度」偵結。陳文成家屬八年前控告前警總總司令汪敬煦、前警總保安處長郭學周、三組組長鄒小韓、組員王文繽及王憶華等五人涉嫌殺人,檢方認為罪嫌不足,廿八日將五人不起訴。
檢方強調,選擇在此時結案的原因,是案發迄今已逾廿八年,若繼續延宕,恐將超過卅年的法定追訴期限,屆時司法機關或有告訴權的人,就不得再對犯罪人進行追訴,對家屬並不公平。
檢方表示,若陳文成家屬不服檢方的不起訴結論,可以依法向高檢署聲請再議,或向法院聲請交付審判,再尋司法救濟途逕。
陳文成是美國卡內基美隆大學副教授,民國七十年五月十日自美返台省親,當時警備總部因陳文成在六十八年間,曾在美國資助美麗島雜誌社,警總在七月二日約談陳文成,但翌日上午陳文成卻被發現陳屍台大校園,死因遭外界質疑。檢警多次組成專案小組調查,仍無法突破案情。
九十年七月二日,陳文成胞姊趕在法定追訴時效屆滿(舊法時效為廿年)前,控告前警總總司令汪敬煦上將等五人涉嫌殺人。陳文成家屬提出陳文成陳屍地點,並非命案第一現場,陳死前疑曾遭人刑求、頭部遭重擊或以藥物迷昏後自高處拋下等疑點。
檢方認為,陳文成上衣背面裂痕與身體背部撞傷痕跡,與陳屍現場的水溝寬相同,認定該處就是死亡地點,且陳全身僅有墜落造成之外傷證據,無抵抗傷、無頭頸部遭人敲擊證據,沒證據證明遭人擊昏拋下,也沒發現陳文成有遭人悶掩重壓口鼻,故無法認定曾遭人以迷藥悶縊致死。
此外,檢方依據陳文成當年在警總約談的錄音帶,並未發現警總刑求逼供的具體事證,而且當年負責載陳文成回家的警總人員王憶華、最後的目擊者鄧維祥兩人,在接受檢警測謊時都沒有出現說謊反應,檢方認為沒有事證證明汪敬煦五人涉嫌殺死陳文成,因此將五人不起訴。

看來看去總想到那句難聽的話,就是史達林說:「和平時期,死一個人是悲劇;戰爭時,死一百萬人只是統計數字」以及毛澤東說:「槍桿子出政權」。至於歷史,就成了「槍桿子寫歷史」,老蔣當政,中華文化為主,現代史則編成老蔣所希望的樣子。等到李登輝執政後期,台灣史逐漸掛帥。

依照標題,沒有面對,就沒有記憶,沒有記憶,就沒有歷史。今天是「七七事變」74年紀念,中華民國奮起對日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