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輔大反學費調漲中看學生自治的困境

2007/05/17
輔大黑水溝社社長、輔大歷史系學生

  輔大黑水溝社在校內的反學費調漲運動,已經有數年的歷史。其中,不乏令人感到憤怒的事情。尤其是,去年六月間,我們跑到行政大樓抗議輔大惡意調漲學費的時候,學聯會會長選擇站在階梯上,指責黑水溝社的抗議行為;前幾個禮拜的時候,我又聽說,學聯會會長覺得自己礙於「權限」,不方便出來說什麼,所以希望黑水溝社能出來反對學費調漲;更有甚者,學生法庭庭長,在五月三日的費公聽會中,語出驚人的表示:「不要問政府能為你作什麼,先問你能為政府做什麼」,我開始疑惑,到底學生自治怎麼了?

【自我矮化的學生自治】

  這些話語無非透漏了一個可悲的事實:學生自治組織往往自我矮化成學校的附屬單位,所以在不敢反抗「上級單位」的考慮下,才會有「不方便出來說什麼」的想法。這種自我矮化的危險是,由於承認了學校的權威性,因而在各式議題上,很容易有意無意地,選擇站在學校立場上,出賣學生權益。舉例說來,近年黑水溝社的反學費調漲運動,學生自治組織或許「心理」上是反對學費調漲。但是,在「行動」上只選擇與學校開會,此外在一切行動上都缺了席,事實上,這些自治組織就是在「支持」學費調漲。因為,這樣的自治組織,將成為校方自我合理化的的憑藉,也成為學校分化運動的棋子。

  不過,這還是屬於意識上不夠不夠堅定而已,「不要問政府能為你作什麼,先問你能為政府做什麼」這種話,已經屬於該「天下共擊之」的「學賊」之列。很明顯的,這樣強調國家至上的言論,根本是屬於法西斯主義。學生自治組織,有這樣的反民主言論,真是無可救藥。

  究竟這樣的情況,是學生自治中的特例,抑或結構問題的展現?我想後者的因素應該大些吧!就歷史因素而言,台灣社會長期的戒嚴,加上黨團組織侵入校園,戕害學生的思想;至今,尚未有屬於校園的「轉型正義」出現,學校教育依舊只能培養一群缺乏批判力之「柔順乖巧」的學生。就體制因素而言,大學法對於學生自治的保障並不夠充分,使得在大學自治的口號之下,其實只是「大學高層自治」,學生彷若「校力於我何有哉?」,學校及其學賊方能橫行。

【我才是主人】

  學生自治的問題,固然千頭萬緒,問題錯綜複雜。不過,拒絕自我矮化,與能有自主性的思想與行動,應是學生自治的主要思考脈絡。例如,「不要問政府能為你作什麼,先問你能為政府做什麼」這句話,如就另外一個層面來說,意思就完全不同了。反學費調漲運動中,最終的核心思想,乃是教育公共化的推行。簡單來說,教育公共化是希望國家承擔教育的責任,建立以公立學校為主體的各級教育;同時,各級學校要由教師、職員與其他學校的受雇者和學生共同民主管理,不任由國家官僚和財團所把持。

  如果能夠實現教育公共化,至少在教育上,學生將有許多優良的公立學校可以就讀,不必再半工伴讀,甚至負債就學;學校也不會成為賺取利潤的學店,扭曲學術研究的根本價值等等。台灣將因此而有長足的進步,這樣看起來,我們的確是挖空思想在想能為國家作些什麼,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於,我們是自主性地想像國家未來的走向,而非既得利益者與統治階級的意志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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