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遊行上街爭平反
二十周年港人參與突增

2009/06/01
苦勞網實習記者

「釋放民運人士、平反八九民運、追究屠城責任、結束一黨專政、建設民主中國。」5月31日,香港六四大遊行邁入第二十個年頭,句句口號從主辦單位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簡稱支聯會)的音響中不斷傳出,隨著「自由花」、「血染的風采」音樂陣陣響起。

近八千名民眾從香港銅鑼灣維園出發,歷經三個小時的漫長路程,遊行到中環政府總部,向中國當局以及香港特區政府行政長官曾蔭權呼籲,「今年將會一如過往十九年,成為十三億中國人的焦點…在中國大地上仍然有香港這一片自由地方,是不會令真相被埋沒的。」

天主教團體支援中國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天支聯)、民主黨、社會民主連線(社民聯)、民協等團體,也都加入這次的遊行,要求香港政府對此做出回應。八九年曾被通緝的學生今為民運人士,熊焱痛斥,「回家的感覺是不可言說的,六四是一場大屠殺。我很高興在這裡看到這麼多人,為了平反六四而站上街頭。」

新婦女協進會一名成員也說,曾蔭權認為中國的經濟發展很好,所以不便提六四,又叫市民要理性討論。然而,到現在雙方的死傷人數都沒公布。他提到,真相應該要被還原,經濟發展跟六四是兩回事,政府不該混為一談。初次參加遊行的一名女性則附和,曾蔭權被權力腐化,二十年過去,對這件事有感覺的民眾都應該要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六四遊行人數從往年千餘人到今年近萬人。兩週前,香港網民亦在「高登論壇」相約參加遊行,其中一名中學生表示,「這次的訴求較往年緊張點,也許是二十周年、曾蔭權言論以及港大學生會事件的影響,人也比往年多。」但他也指出,因為學校淡化歷史的影響,同班同學不少人對遊行沒興趣。

一對母子二十年都參加六四悼念晚會,他們相信:「只要每年都持續著,總有一天當局會承認錯誤。」兒子談到,在香港透過這個遊行,表達自己的想法挺好的,這樣才能判斷是非。

但遊行隊伍旁不乏站在人行道上的年輕人,選擇以旁觀者方式看待今年六四,黃姓青年質疑隊伍裏頭的人清不清楚六四背後意義?但他卻說,「我們除了替當時學運人士想,是不是也要想想,如果我是當年的軍人…我會怎麼做?」

「竊享繁榮不心安,香港不是冷血港」、「二十年的經濟發展,不能埋沒歷史的傷口」的旗幟,今年六四前,在香港的街道上被毅然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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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學生盤據不去 ,要求的條件一變再變 ,如果你是領導人 ,你能怎麼辦?

給一樓的訪客

無論如何,任何事情都不是殺人的理由!!!

心虛的中共這麼多年來
先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掩蓋六四真相
現在則是不知廉恥地散佈殺人的正當性!

經濟發展又怎樣
經濟發展的背後是培養了權貴
將中國的社會發展倒退到封建時代
無權無勢、無法發聲的小老百姓只能像螻蟻一般地活著

中國共產黨
這個名字羞辱了中國
羞辱了中華民族
也羞辱了共產黨

請讀讀希特勒的下場
更別忘了現在是網路的百倍速時代
很快的
歷史將會審判
人民的力量將會反撲

六月四號,台灣師大路公園會有一場紀念晚會
時間是晚上七點
歡迎各位一起參加

回一樓:
我想該問的是
1.盤據不去又會怎樣?中國就會因為一群學生坐在天安門亡國嗎?
(顯然連中共都不會亡,何況中國)

2.驅離的手段,搬離、水柱、塑膠子彈、催淚瓦斯........
甚至把北京的大糞挑去圍堵學生都是不會流血的手段, 何必開槍?

一樓的小孩不聽話 應該也會被他宰了...

六四事件是西方帝國主義陰謀顛覆中國政府的行動,目的是建立一個親西方的中國資產階級政權,永遠受西方強權擺布和滲透。一九四九年,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推翻了腐敗的蔣介石賣國政府,建立了新民主主義的新中國,中國人自此開始過著有尊嚴的生活,公平正義得到了彰顯,外國人再也不能在中國的土地上撒野;雖然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等反革命事件對中國人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但是共產黨肯記取歷史的教訓,在逐步的改革開放中再造了中國,而改革開放的過程中,貪污腐敗是很難避免的,學生們之所以會走上街頭,就是這個原因,但絕對不能以此作為推翻政府的藉口,尤其處心積慮分裂中國的西方帝國主義勢力,更趁著中國改革開放時門戶大開的機會,徹底利用了學生們,使中國面臨了建國以來最大的亡國危機。在這種情況下,中央政府若不動用軍隊清除反革命勢力及帝國主義野心份子,中國將面臨清末被瓜分、亡種的命運,而世界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也將一蹶不振。所以,兩岸四地的中國人,應仔細分析、思考當時中國的歷史狀況,以及世界的大勢,才不會跟著西方的反動宣傳而走。

樓上的你被洗腦的很嚴重

最近台灣的網路被中共網軍滲透得很嚴重啊~
這些吃黨奶水的五毛黨
也許你們必須以這樣的方式才能生存下去
但是請找找自己的良心(如果還有的話)
摸摸自己的腦袋(如果還清醒的話)
你真的還要為虎作倀嗎?

一黨專制的中共
是絕對的權力帶來絕對的貪污腐敗
不只污錢 還玩弄小老百姓的身家安全
如果你要拿腐敗的清朝跟中共相比
那是恰恰剛好
有這麼專制腐敗的政權來蹂躪平民百姓
還需要"反革命勢力及帝國主義野心份子"嗎?

現在的中國共產黨
完全發展成超級資本主義
成為世界上最冷血的Boss
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就是毀在你們手裡的

仔細分析、思考當時中國的歷史狀況之後
越來越多的人們將會跟著良知與理性走

真是很好笑
現在中國正朝向成為世界僅次於美帝第二大的親資產階級帝國主義政權
以及成為全世界最大一批新無產階級勞工製造工廠的道路邁進
資本家都可以入"共產黨"了
共黨都不共產了
還拿這一套弱智愚化的說詞來說嘴
實在很好笑

紀念「六四天安門事件」20周年,6月3日晚上6時04分,在中正紀堂將有「六四全球公民鐵馬行」活動,歡迎民眾自備自行車參加。當晚9時則有「燭光跨夜靜坐追思」活動,歡迎20年前「兩岸對歌」參與者,重聚中正紀念堂小廣場。

文章轉載自香港獨立媒體

文:安徒

近來每年時近六四,都有妖孽現身。前年馬力指鹿為馬,「指人為豬」的「豬論」至為經典,堪稱香港一個時代的標記。

豈料今年六四,更是沉渣泛起,先有一諤青年六四鎮壓「有D問題」論,再有成龍大哥「中國人係要管的」風波。起初眾人口誅筆伐,以為抓著了「六四 (立場) 修正主義」的源頭。罷免會長下台其一,呼籲撤換旅遊大使其二。誰料到一如古語「下必甚焉」的前一句正是「上有好者」,我們的特區首腦急不及待就接著出場,示範了香港標準版的「國情教育」,講解了一套足以代表香港「整體」/「一般」人的歷史哲學。

他說:「我明白香港對六四的感受和看法,多年以來,國家有很多發展,亦為香港帶來繁榮,相信港人對中國的發展,有客觀評價。時間過了….」

有識之士鳴鼓而攻之,高呼「曾蔭權不代表我」,這個口號更儼然會成為今年六四和七一的又一重要焦點。但筆者以為,曾蔭權這番在立法會上重複了三次的說話,不但是有備而來,更是字字珠璣,是香港「國師」級的政治化粧師的精心傑作,適宜仔細解讀。原因是,特首的六四表態,一字不多也一字不少地,道出香港文化的內核,那就是一百五十多年香港殖民地經歷所積淀下來的:「歷史虛無主義」!

所謂「歷史虛無主義」,乃是「虛無主義」思潮的一個分支,它既是哲學,也是一種普遍心態,簡單說來就是對歷史的一種「虛無」態度。它不只包括拒絕對「歷史」發展作出價值判斷,更以「懷疑」一切的方式,拒絕以事實為基礎去看待「歷史」,甚至更會質疑,究竟有沒有「事實」這會事------因為對於「歷史虛無主義者」來說,「歷史」不外乎一種「故事」或者一種「文本」,它們是感覺或者利益的投射,它們也會隨時間和處境的不同而被任意編寫。

「真相」既不可得,基於「真相」而作的價值判斷亦是人言人殊,「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是非既不可分,善惡亦無由判別。因是之故,歷史虛無主義的邏輯後果,也就是道德的虛無主義。

一百五十年來的香港,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直誠面對自身「歷史」的地方。英國人雖然曾經以其大不列顛的帝國「偉業」「自豪」地擁有香港,但隨著二戰之後,帝國主義變得聲名狼藉,英國人也刻意模糊和淡化香港的歷史源起,亦即當年雖是舉足輕重,但至今已變得臭名昭著的鴉片貿易和勞工販賣。香港人靠雄霸東南亞鴉片市場和販賣人口而繁榮致富,華人富豪貴冑、世家大族莫不沾邊。這一點歷史「常識」,又何曾進入香港的歷史教科書?

中國古來是家姓天下,文告宣傳,盡是隱惡揚善。雖亦有「良史」忠諫的認識,史學亦有說真話,留見證的傳統,以匡正制衡中國文化中常存不滅的「奴性」,可是,近代的國共兩黨之爭,無一不承繼皇朝史學的劣根性,以「歷史」為奴婢。作為一種反叛的恣態,拒絕官史黨史一偏之見的洗腦和灌輸,除了多讀幾份報紙,多讀幾本不同觀點的書的廢勁選擇之外,就是不聞不問,以無知為樂的犬儒取態,從而進一步助長了庶民的「歷史虛無主義」。

香港特首曾蔭權,年前不羞不怯地在中學生面對侃侃而談自己的會考歷史科不合格,與同學言談甚歡,可見香港不論老少,都在不自覺地分享著一種大家都樂在其中的「歷史虛無主義」,甚至以無知為榮,以當「歷史白痴」為貴的奇特心態。「歷史科」可能是中學生最討厭的學科之一,「肥佬」可能反而變成青年逆反的憑證。以為「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分別的可以入大學,大學畢業還搞不清「毛主席」是不是「毛澤東」的大有其人。

在這種情況底下,一諤青年懷疑六四曾有坦克車壓人雖然讓人討厭,但還是在「事實」層面去討論,尚屬「孺子可教」之列,相比之下,曾特首「時間過了,港人對國家的發展有其評價,國家發展為香港帶來繁榮穩定」的論調,就充份證明了,能當上香港最高領導階層的,非得要在「歷史虛無主義」的修鍊已臻化境不可。

或者,活在殖民地的香港的而且確要靠點「歷史虛無主義」,你能夠想像四十年前投身政府為英女皇服務的曾蔭權,可能念玆在玆於「三條不平等條約」的歷史不公義嗎?你能想像一個為殖民政府服務的沙田政務官,會悼念二二年海員大罷工觸發的「沙田慘案」嗎?

所以,今天還是保有「爵士」銜頭的曾蔭權,在立法會念念有詞地說「時間過了」的時候,他的心裡不好正重演著他早幾年躬身領受「荷蘭水蓋」時的景像,心中默唸著:「我明白香港對『鴉片戰爭』的感受和看法,多年以來,大英帝國有很多發展,亦為香港帶來繁榮,相信港人對大英帝國的發展,有客觀評價。時間過了,時間過了…….」

歷史的本質在於時間,「歷史意識」也就是一種「時間意識」。歷史要指出「過去」如何發展出「現在」,以預示「現在」又如何會帶往「未來」。

「過去」的事實,會無情地揭露的種種缺陷和不是,所以,具備「歷史意識」的人,是敢於面對「過去」,以檢示「現在」。但害怕「過去」會動搖自己的現狀的人,總要無時無刻的唸咒:「時間過了,時間過了……」以便埋藏「過去」。

曾蔭權希望我們埋藏「過去」,也包括他的「過去」。因為這些「過去」,都是充滿矛盾,難於啟齒。

殖民統治下的香港人,既缺乏「自主意識」,也缺乏「歷史意識」,因為「自主性」和「歷史感」只是一個銅錢的兩面。如果要說有一種屬於香港殖民地的歷史觀的話,這歷史就如魯迅所言,只包含了兩個年代:一個是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另一個是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

所以,曾蔭權六四偉論所反映的,除了是出自一種「見利忘義」的道德虛無主義之外,就更顯示了,他是一個沒有歷史意識,還以為自己是活在殖民地時代的人。因為,對曾蔭權來說,在歷史虛無主義底下,無論是大英帝國還大中帝國,都像是他襟前的勛章一樣,隨境而換。兩者都同樣只是「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

不過,諷刺的是,雖然我們可以從曾蔭權身上,追溯出他「歷史虛無主義」的「殖民根性」,但是,曾經和殖民統治苦鬥多年的「愛國左派」,其歷史虛無主義的功力亦不遑多讓,一場死傷無數的血腥鎮壓,同樣可以被淡化成「小波浪」。虛無主義將人性空洞化的威力,又豈「冷血」二字可以形容?

陳獨秀說過:「蓋中國人性質,只爭生死,不爭榮辱,但求偷生苟活於世上,滅國為奴皆甘心受之。」梁啟超亦寫道:「我國民不自樹立,柔媚無骨,惟奉一庇人宇下之主義。暴君污吏之壓制也服從之,他族異種之羈軛也亦服從之。但得一人之母我,則不惜為之子,但得一人之主我,則不憚為之奴……。」

「暴君污吏之壓制」與「他族異種之羈軛」本為一個銅錢的兩面,不過,任公當年激憤奴性之禍害的文字,恰巧又見證了今天「殖民餘孽」和「愛國左派」在六四是非關頭上以「歷史虛無主義」結成的罪惡同盟。

不過,「歷史」會讓「虛無主義」逍遙於外嗎?

這幾天來,網路上流傳了大量六四前後的光影片斷,把歷史重現眼前,為成長在犬儒、虛無、反智的年青一代,做了大量的「歷史啟蒙」工作。筆者最深印象的是港台一節目剪輯了譚耀宗三個時期的說話。六四之後,在城市論壇上,他以堅定和沉重的語調說:「強烈譴責北京當局血腥鎮壓北京學生群眾!」之後,某年的立法局辯論上,他一字一句的讀稿:「不少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的定性、功過,即使過了數十年、數百年,仍會爭論不休,並無定論。」最後,是一把老練和世故的嘻皮笑臉:「我們不會評論,多謝訪問…..」

無疑,歷史有它虛無的面相,可是,一如黑格爾所言,「歷史」也是狡猾的。就在譚耀宗字字鏗鏘地宣示那種「歷史」是「爭論不休,並無定論」的歷史虛無主義宣言的時候,他的光影已經化成歷史,為他及其同類,作了歷史的定論!

<明報> 2009. 5. 31

2009 年 4 月 9 日
信報

「若將來的社會主義是威權式的,若政府除了像現在擁有政治權力之外,還擁有經濟權力,若簡單地說,如果我們有的是發達工業加專制主義的話,那麼人類的境況要比原來的壞。」—— Oscar Wilde,1854-1900,文學家、費邊社會主義者

  六四事件的新老受益者要從他們的立場撰寫那段歷史,理所當然,所有對一九一七年之後的共產主義運動史稍有認識的人,都不會感到意外。這個主觀意志,在目下中國這個依然是一黨專政國家裏,又是客觀可行的,因為黨不僅控制政治、媒體、出版和交流空間,它還掌控一切專政機器和武裝力量。中國的學術自由不包括人文和社會科學,特別不包括歷史學和政治學;中國社會科學院,是和文化部、新聞出版署一樣,組織上受中共中央宣傳部(即中宣部)直接領導,而中宣部的官方定位,是「中共中央主管意識形態方面工作的綜合職能部門」(見中宣部網站「主要職能」頁)。如此,歷史學和政治學,必須時刻服從黨的意識形態和宣傳路線、方針、政策、調子。要明白中國二十年來處理六四事件的手法,最好從這個認識開始。

  六四事件發生後,黨馬上本能地開始了撰寫這段歷史的功夫,那是分好幾個雙重疊的階段來做的:

  (一)掩蓋:在這個階段,黨做得很公平,它既不許任何有損其聲譽的事實和言論曝光、流傳,它也不主動推銷它想推銷的一套說法,而是對所有有關六四的論述,都一律禁止;這個做法,一直維持了二十年。今年,所有和國內進行文化交流的項目,一不准提西藏,二不准談六四,尤以後者為甚。就西藏問題而言,學界可做一些研究,黨並不擔心此事在國內出現輿論失控,畢竟中國人口百分之九十二是漢族。但六四不一樣,除了黨的直屬媒體偶爾提及之外,「六四」及有關字眼,地在內地傳媒上徹底消失。這個頭一階段目的,是要讓知道的人遺忘,讓不知道的人繼續不知、不覺。成績是有的;六四前後出生的一代大陸人,都不清楚、無從清楚這回事,很多甚至根本不知道,尤其是在幾個大城市以外廣大地區的年輕人。(原諒那幾位香港大學學生。)

  (二)開脫:這一步主要是在海外採取的。手法、說法有好幾種,其一是「諒解論」。中國地方大,人口多,窮,不能亂,特別是不能再像文革那樣亂。中國沒有處理群眾騷亂的經驗,沒有橡皮子彈,沒有催淚彈,沒有水龍頭。這些都要諒解。其二是「國際標準論」。基辛格也說過,世界上沒有一個政府可以容忍首都廣場被示威者長期佔領。西方民主國家也有軍警屠殺學生,如美國的肯特州州立大學事件。其三是「代數和論」。鎮壓換來二十年經濟增長奇蹟,就算殺了人,正負值相加,無疑還是正數,值得。

  (三)種疑:目標人士或怯於權力、或出於忠心、或迷於利益,對六四印象模糊、感覺鈍化之後,各種懷疑論便出台了。沒有資料啊,尤其在海外,如何判斷真相呢?會不會是美國中情局幕後策劃的呢?學生是否過激呢?六四運動的領導為什麼都逃到西方去呢?他們不是「走佬」的懦夫嗎?為什麼坦克壓過之後的死者還有人形?死者是否解放軍的多?大家要注意的是,這些懷疑論,都是有利於黨的懷疑;所有提出此等懷疑論的人,不會想到一點:如果黨不一直封鎖真相或真相的調查,根本不必那麼多的懷疑。

  (四)修正:遺忘得差不多了,懷疑得差不多了,便開始推出對六四的修正主義。這也可以分兩步走,先是「反思」。猜想無資料,空談無結果,示威耗精力,不如反思六四。反思六四的什麼呢?什麼都可以,只要向前看,不要糾纏過去。這種反思,曾鈺成月前有關講話是典型,作用是掃除思想障礙,把路鋪平。跟著,提出黨版六四事件真相。國家強大了,人民歸順了,外人都來朝貢了,走出這積極的一步也安全了,黨版真相內容一定很豐富,甚至還可大方講出真正死亡人數,反正被殺者愈多,往後愈有威懾力。走完這一步,撰寫六四歷史才算大功告成。

  掩蓋和開脫是被動的、防守的,種疑和修正是主動的、出擊的。掩蓋和開脫,二十年來工作已做得差不多了,程序大體上進入種疑和修正階段。分水嶺大概在○四年和今年之間。大家看看兩次官方對外談及六四的分別便可領會。

  ○四年三月兩會期間,溫總答記者問有關六四事,《新華網》發的標題是「溫家寶答6.4風波:團結穩定比什麼都重要」,內容雖無新意,避重就輕只談前後、不談中間,但態度還算比較穩重、低調、有耐性。今年兩會期間,同一個問題,由有「中國第一新聞官」之稱的趙啟正作答,這次官方新聞稿的標題是「趙啟正直面六四風波提問」,文章記述當時情況:「當美國之音記者不懷好意地問及六四風波的定性問題時,趙啟正在幽默機智的談笑風生中化解」。○註這是十分自信、進取的態度,否則不能在此等事情上嬉皮笑臉,說話瀟灑、幽默。

  註:兩篇講話分別見○四年三月十五日《新華網》和○九年三月二日《新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