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億農民工 活著:《厚街》紀錄片台灣首映

2008/07/20
苦勞網特約記者

農民工,也簡稱民工,根據維基百科定義,亦即中國大陸具農業戶口身份的工人,各項統計數字不一,但保守估計,農民工總人數,肯定超過1億人。以往本地關於農民工的資訊或者報導,極度缺乏,或許也正因此,7月20日夏颱過後的酷暑下午,一部以農民工為主題的紀錄片「厚街」放映,竟吸引了逾百位民眾擠進北市金華街月涵堂,坐足3個小時,看片兼參與座談。

片長約1.5小時,導演是40歲、曾任《南方周末》和《新華社》(攝影)記者的周浩,主題聚焦2001年911事件過後,廣東省東莞厚街鎮的部分農民工,據該片宣稱,因為911事件,當地工廠陸續發生倒閉潮,或許也正因此,導演與農民工們同住的NO.4432,房客來來去去,也順勢入鏡片中。

整部紀錄片並無農民工勞動場景,周浩表示,自然是工廠不准攝。因此全片充滿農民工們生活起居、彼此關係以及些許愛恨情仇,即便如此,仍有觀眾大聲讚譽本片「是整個大陸的縮影」。

前述溢美之辭,或許太過,但對本地完全不理解此議題脈絡且幾乎從未真實接觸中國農民工觀眾而言,這部尚稱流暢、令人相信接近真實的紀錄片,應該已經達到主辦單位宣稱要讓「新青年」進一步了解中國的若干效果。

目前農民工遭遇多重不平等待遇,包括薪資約為城鎮職工一半、社會福利缺乏、無政治地位、備受歧視等。根據主辦單位引述《中國農民工問題與社會保護》資料顯示,2006年農民工平均年工資,只略高於1.1萬元人民幣(約台幣5萬元),與近日有錢有閒來台觀光的陸客相比,在中國現實社會中,顯然不屬同一層級。

周浩表示,此片是7年前拍攝,只是想替當代留下紀錄,好讓後代子孫除了CCTV之外,另有管道理解中國,有點像是製作野史。他說,自己沒有能力書寫整個中國,拍紀錄片只是從不同的側面,進行紀錄,而事實上,即使是他的記者朋友們,在看過該片後,也都非常吃驚。

現場提問踴躍,但有些問題顯然超出周浩能回答範疇。現場有台商台幹,以自身中國經驗,主動解讀放大成為全中國的概況,一再重複。又有觀眾的遠親也是農民工,因此看片之後感動不已,但結論卻是希望台灣人「珍惜當下」,畢竟政府不能照顧所有的人。

座談會主持人鄭村棋說,人和片子不能分開,拍攝者所持視角決定眼中看到的世界,或有幾分道理。周浩在被問及拍攝者與被攝者關係時這麼回答:人不需要對別人負責,只要對自己負責,某種程度,似乎也反應了某種個人主義風潮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