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車大廳禁制外勞 台鐵否認
移工抗議 今暫撤紅龍 下週放回

2012/09/16
苦勞網記者

責任主編:張心華

8月19日為伊斯蘭教「開齋節」,加上又是印尼國慶,當天有萬名印尼籍勞工聚集台北車站;9月8日起,台鐵於是在每週五、六、日,將中島大廳用「紅龍」將大半的空間區隔出來,讓人無法席地而坐。今天(9/16)台灣國際勞工協會(TIWA)等團體與數十名外籍勞工,前往台北車站表達抗議,要求開放公共空間,給外勞休息,而台鐵今天則沒有擺設紅龍,台鐵管理局台北站站長古時彥說,因為今天有抗議,怕他們進去破壞紅龍,或者有其他事端,到了下個禮拜,還會再圍出來。

台灣目前有20萬外籍勞工,其中約半數為家務工,TIWA專員許家雋說,根據勞委會的統計,在台灣的外勞中,有64%是一年365天全年無休的,他們平常跟雇主住在一起,沒有自己的生活空間,而在僅有的假期裡,所有的公共空間,又沒有對外勞友善的設計,而各地的火車站,因為地緣之便,便成為他們唯一可以休息的空間。而自從台鐵車站以「ROT」的方式,委託微風廣場經營之後,整個改造成百貨公司般光鮮亮麗的樣子,許家雋說,台鐵這麼做,是擔心「高級的火車站被外勞污染,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時機上是「開齋節」之後,又挑上外勞聚集的週六、週日,TIWA研究員吳永毅質疑「圍動線就圍動線,圍什麼禁制區?」,事實上,目前台鐵「紅龍」的圍法,是以交叉狀圍成方陣,當中除了走道之外,都是不可以進去的區域,吳永毅質疑如果照台鐵所說的,是有「拖大型行李的旅客抗議」,它只要把通道圍出來就好了,為什麼要圍一個那麼大的區域,不讓人進去?

針對外就的批評,台鐵台北站站長古時彥有備而來,對於「針對外勞」與「商業利益考量」兩點,一概否認到底。(攝影:孫窮理)

經過這幾天媒體的關切之後,台鐵已經準備好了對應之道,古時彥特別走出站外對媒體說明,對於「針對外勞」,以及「為商業利益考量」兩點,一律否認到底,會做這樣的動作,他強調,「不是商家抗議,而是旅客抗議」、「絕對不是針對外勞,只是為了不妨礙旅客的動線」。古時彥表示,現在台鐵這個措施,只是暫時性的手段,將來車站一定要多角性經營,光靠賣車票是沒有辦法維持永續經營,要著重「副業」的開發,將來要把中島大廳標租出去,委託專業管理人,把這裡規劃為展演空間,有模特兒走秀,「這裡不需要吸引遊客,它本身就是一個人潮聚集的地方」,不過,古時彥特別強調「外勞不會影響到生意,在大廳中拉『紅龍』跟這些副業無關」。

現在是紅龍方陣,以後還是展演空間、有模特兒走秀、人潮聚集,那台鐵的這些規劃難道不會影響旅客的動線?古時彥說沒有問題,只要好好的規劃,就不會有影響。

既然連展演空間都可以好好規劃了,那麼讓人休息的地方為什麼不能好好規劃?在台北車站委託經營之後,撤除了大量的座椅,古時彥說,目前一樓「還有」92張椅子,為什麼不多放椅子,他說是為了防止人在這邊長時間佔用,「旅客是在這邊等車,有的時候買我們台鐵的便當,吃了就去趕車」,那什麼人會在這裡長時間佔用?「想要休息的人、老弱婦孺…」,休息不可以嗎?古時彥直接承認,「說難聽點,就是遊民啦,遊民會長時間逗留,因為他們身上有異味,會影響到旅客…」。

台北車站正在改造,歡迎一些人進來,想辦法讓一些人出去。

吳永毅說,對外勞來說,目前台北車站已經是一個自然形成的集中點,外勞聚集的地方有它的文化或地緣特性,外籍勞工不能去電影院、去唱歌,這些地方都沒有印尼字幕,百貨公司讓他們不自在,也不會進去,他們又沒有客廳,在難得的假期,要到什麼地方去尋找可以聚會的公共空間?

當然解決外勞公共空間問題,不是台鐵的責任,吳永毅說,「這是政府的問題,像是香港,在維多利亞公園、中環置地廣場,這些都是最熱鬧的地方,香港政府特別開放一整條街,加強提供清潔服務、週日也不做攤販巡守,讓販賣外勞商品的小販,可以做生意」,這使得這些公共空間,一定程度上是讓外勞過得舒服的,而台灣的政府,是看到哪裡有外勞,就把垃圾桶收掉,然後反過來罵外勞亂丟垃圾,「台灣人都不把垃圾帶回家了,你要外勞把垃圾帶去哪裡?」吳永毅認為,政府不吭聲、推給台鐵,當然是不公平,而台鐵也不應該出來做打手,如果它也出來說要處理外勞空間問題,那很好,但是現在是台鐵出來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事情,所以「當然要找它」。

台北市政府在永樂市場樓上,設了一個外勞活動中心,可是一年只有1,500人次,交通不方便,而也沒有任何文化的集中點,這種錯誤的規劃,沒有意義,至於該怎麼做?如果拿政府特別設立一個外勞休閒的區域相比,吳永毅表示,他比較傾向於改善現有的公共空間。

至於台北車站現在的改變,「我還是覺得跟微風廣場的利益有關」,「如果它每個禮拜都還要再圍回來,我們只好每個禮拜都來了」吳永毅說。

TIWA移工帶著黃絲帶,安靜地走入台鐵中島大廳。(攝影:孫窮理) 今天中島大廳沒有把「紅龍」擺出來,移工們進入大廳後,把黃絲帶放在地上,靜坐片刻,祈禱台灣能給他們一個友善的公共空間之後離去。(攝影:孫窮理)

回應

台鐵在每週五、六、日,將中(途)島大廳用「紅龍」將大半的空間區隔出來,讓人無法席地而坐

堅決支持外勞與新移民的反歧視鬥爭

台北火車站啟動「藝術席捲空間」實驗,將一連三個月,在周六、日下午,邀請北藝大舞蹈系的學生,在台北車站大廳跳「閃舞」.而在同一個區域,半個月前,因大批外勞群聚慶祝開齋節,台鐵才以「維護旅客動線」為由,拉起紅龍限制活動範圍.

無產階級缺乏休閒空間,資產階級享受藝術自由,龍應台所謂的的自由與紀律說法,無意洩露了隱藏在文化背後的權力構造與運作,反映了資產階級法權對文化領域的統治,而文化活動結合教育機構,作為資本主義意識形態國家機器(ISA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的組成部分,更反過來進一步鞏固並加強了資產階級法權.

勁舞勁歌聲中,扭腰擺臀之際,蘊含著對外勞與新移民的蔑視,羞辱與壓迫.這是一場包裝精美,設計巧妙的種族和階級歧視醜劇.

微風廣場的商業利益是重要因素

這就是「請用文明說服我」的示範嗎?文明的資產階級說服野蠻的無產階級,文明的壓迫者說服野蠻的被壓迫者。

龍應台在紅衫軍反貪腐鬥爭時,即龜縮不出,嘲熱諷冷;在「請用文明說服我」一文中, 叫囂著要被壓迫者向壓迫者道歉;在「大江大海」一書中, 曲解四平街戰役史料,抹黑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與其降贵纡尊地(condescendingly)邀請外勞與新移民參加「文明之舞」,不如真正地了解並參加外勞與新移民的反歧視鬥爭. 「回教文明」、「泰文明」、「緬文明」、「吉篾文明」(Khmer Civilization) 、「馬來文明」等,都是人類寶貴的文化遺產的一部分

轉錄自回應

李敖的說法 : 龍應台出道以來,她用心建立起冒充放火的文明。其實她放的,只是煙火、不是野火,她沒有任何放火者的歷練,監牢、捶楚、刑求、查禁,她都陌生;爭自由、爭民主、爭人權、爭法治,她都逍遙國外。她從不拔一毛抗爭藍色綠色的野蠻,卻在白色恐怖風頭過後,一片風涼,要我們用文明來說服她。

我們卑視混淆大是大非的所謂文明、我們憤怒偷走大是大非的所謂文明‧‧‧

2013/02/07 台灣立報
社論:龍應台文化
http://www.lihpao.com/?action-viewnews-itemid-115404

「吃沒幾口,安德烈就捨不得地哭了,然後,我也跟著痛哭,兩個人的眼淚就這樣一滴滴的落在半熟的牛排上,讓牛排吃起來都是鹹的……」這是首任文化部部長首日上任與記者茶敘的談話,談到他與兒子在香港高級牛排館踐別的畫面,而我們的媒體也很捧場,一字不漏記下這些感人的文句。龍部長還說,她和兒子在香港家居面海,住了近10年,接下職務非常倉促:「離開香港的時候,書架裡有書、冰箱裡有雞蛋、洗衣機有待洗的衣服、茶杯還是熱的就來了。」

另外一則新聞說,龍應台比其他部會延後上任,是因為要處理居家的事務;又說她決定接下職務後,先在香港自行「做了兩週的心理治療」。總之,不管母子淚眼鹹了牛排或是倉皇離家是否真實,這種大事件/小情節、大人物/小故事的敘事模式的確就是龍應台的風格。這樣的風格見諸於她的著作《大江大海1949》,也幾乎見諸於她發表的每一篇文字。

龍應台擅長運用小情節、小故事來增添敘事的感性,從而營造出某種日常化的真實。李敖在《大江大海騙了你》一書中批評龍應台選擇性擺放材料,扭曲歷史真貌,只片面描述「現象」,卻寫不出原因,或是根本不敢寫出原因。於是,一部名為歷史書寫的作品,卻彷彿國民黨的文宣……。李敖的評論也許太過尖刻,然則,龍應台的著作習慣性刻意經營小情節、小故事,就難免於對材料的選擇、渲染與編造,有時候為了效果的經營,又不免以虛擬混淆真實,以情緒劫持理性。真要論其模式,其實與時下八卦雜誌大明星/私領域的編撰法則並無兩端。

就算有再龐大的狗仔隊,八卦雜誌也不可能對大明星的私生活瞭如指掌,彷若如影隨形,附身床笫。但是,舉凡暢銷的八卦刊物,必然以深入祕地鋪陳細節取勝。即使是明星的日常瑣事都充滿了戲劇情節,文字讀起來不是甘甜爽口,就是淚眼婆娑。這當然是調查、採訪、偷拍的技術之外,還要加上添香杜撰的本事。於是,明星的情愛、決裂、忌妒、背叛牽引著我們的關注,成為我們在家庭中、在辦公室、在咖啡廳與親朋好友聊天的題材。這是八卦雜誌親近人性,潤滑社交生活的功能。

龍應台的著作在兩岸三地有龐大的粉絲群,她的書寫風格在媒體上當紅,模仿者眾,形成一種獨特的「龍應台文化」。然則,龍應台接掌文化部之後,這種模式是否也將籠罩在台灣的上空?龍部長上任第一天,媒體上就展演了母子情深,以小故事包裝國家政務、以私領域滋潤公部門的本事,也許,不知不覺之間,「龍應台文化」已經隨著龍部長的上台而渲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