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大性平會消極怠職 建議改名為性騷擾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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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31

 

第27屆臺大學生會 & 第46屆臺大研究生協會 聯合聲明

 

  一直以來,臺大在性別平等的路途上一直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從小紅帽運動、女廁運動、聲援女工、成立學生同志社團、校內外同志運動、學生會參與同志大遊行等等,到今年通過的〈國立臺灣大學性別友善廁所設置辦法〉,此些活動皆顯示眾多臺大師生的努力與堅持,而成果不僅在展現於校園、更在社會開花結果。然而,近年來,做為校內性別平等教育相當重要的單位-臺大性別平等委員會,不僅在諸多性平事件的推動中缺席,更在最重要的「性平教育」上幾無貢獻,讓眾多師生除了失望外,更感到十分痛心。


 

  1. 兩年來在性平教育上毫無貢獻

 

根據性別平等教育法的規定,性平會理應對於「學習環境與資源」、「課程、教材與教學」、「校園性侵害、性騷擾及性霸凌之防治」這三方面有推動與監督之職責。然而,這幾年來,在許多學生的所知中「臺大性平會只會處理性騷擾案」,而對於更重要且「基礎」的學校環境、課程與教學毫無進展,甚至退步。這兩年來,除了一直以來都有給予婦女研究室的研究獎助外,在校園的性平教育與友善校園上,臺大性平會令人驚訝的「毫無貢獻」!而且當學生會請性平會公佈這兩年「除了性騷擾案」外的會議紀錄及相關討論時,性平會承辦人態度回答:「沒什麼好公佈的,因為這兩年來也沒什麼討論與事情」。

 

  1. 屢以經費人力不足為藉口,卻不肯爭取

 

由於性平會有協助「學習環境與資源」、「課程、教材與教學」這兩方面的責任,因此許多校內的性別活動在舉辦前,都會找性平會討論經費申請與其他協助,而這實為其「當然責任」。而這兩年來,許多社團與同學申請性平活動補助與幫助時,都被性平會以經費與人力不足回絕,甚至因此被性平會負面批評(第5點)。此外,當學生會與許多性別社團問到為何性平會這幾年對於校園與教育方面毫無作為時,性平會的回答一直都是「經費不足,無能為力」。而當學生會與研究生協會向性平會詢問,希望幫忙將這個嚴重的問題帶到校級會議討論時,性平會回答:「不需要,重點不在增加性平會的經費與人力,而在於如何強化其平台的作用」。對於性平會的看法,我們也表示贊同。然而,被問到何時去跟校方溝通強化性平會平台功能時,我們卻只得到「現在很忙」,始終沒看到性平會採取任何動作。且根據了解,此問題其實早在兩年前就有學生提出,而當時性平會的回答跟現在一模一樣。一直不解決問題,而遇到該提供協助時,總拿一樣的「無能為力」來拒絕,此種消極怠職的態度令人為之無奈。


 

  1. 黑箱制度卻堅持不肯改

 

性平會裡存在許多黑箱的制度,像是對於學生社團性別活動的補助、學生性平委員遴選方式、開會出席制度、非隱私性的會議內容公開等等。首先,關於學生性別活動協助的補助,所有性別社團都一致認同「性平會審核機制具有嚴重缺失」,性平會目前經費補助內規是「每個社團每年最多就是補助一萬塊,不論企劃案內容與大小」,然而這規定不只不合理還有失公允。根據「常識」,正常企劃都該是以「內容」決定補助,然而性平會的處裡卻是「不論申請的企劃規模大小、不論這個企劃的性質與成效、不論這個企劃案是否幾個團體共同舉辦,性平會都只會給予一樣的補助」,而且對於申請案的實際成效與舉辦方式,不論是否給予補助,性平會都完全置之不理,而每當我們追問為何都不進行該有的審核與協助時,性平會的回答總是人力與經費不足。此外,關於是否補助以及補助多寡的「真正」裁定方式,學生也是完全不得而知,因為得到的答案永遠只跟經費有關「因為經費不太夠,所以只能給你們OOO元補助」;而且這標準還會任意浮動,例如,去年12月的「臺大男裙月+臺大性別月」為5個社團以上的社團共同申請,而活動開始前已跟性平會確認過至少可補助3萬,因為是多社團共同舉辦且不會被包含到各社團原本的企畫中,不會有重複申請問題;然而,活動開始前性平會才突然通知說只能補助一萬,因為副主任委員說要遵守「內規」,而且經費不夠,所以「突然」不行了。

 

而關於「學生性平委員遴選方式」的部分已然爭議數年,學生性平委員的遴選照理講應該具備普遍性與公開性,就如同學生代表一般。然而這兩年卻被「性平會內部規定」要在社團負責人研習營中所舉辦,候選人名單與政見除了社團負責人外,全校同學皆無從得知,更別提參與。而且整個過程可謂黑箱,根據前幾屆的學生性平委員私下表示,他們的當選像是安排好的,選前性平會有人來拜託他們參選,並說「當學生委員很輕鬆,來開開會吃吃便當就好,而且你們也不用做什麼事,也不用審(性騷擾)案子,而不想來開會就請假,也沒人能拿你怎樣,別人也不會知道。」而選舉時當場跟其他社團負責人講,就從這幾位裡面選,而對於其他有登記競選但未參與研習營的候選人,則等同刻意排除。對此,兩年前就有同學與學生性平委員建議過「希望改為普選」,然而性平會許多教師委員的回答卻一直是:「我們也知道有這問題,但這樣改選又可能會有其他問題,請提出完整無瑕疵的選舉方式後我們再談。」「完整無瑕疵的選舉方式」是大家所希望的,對於教師性平委員這樣的「希冀」我們也都了解;然而令人覺得相當無奈的是,對於學生的提案除了批評與駁回外,這些教師委員從未主動協助過制度的調整與構想,好像「一切都是學生的問題」,而這問題直到今年六月課活組的介入整併後,才有所改變。

 

與學生性平委員遴選中,性平會堅持「內規能不隨意更動」截然不同的是,性平會屢屢不肯對「開會出席制度」以及「非隱私性會議內容公開」做進一步的討論與規範,這兩年來,每當問到為何性平會對於學校性別政策不能出一份力時,性平會的回答總是回答「校長與三長的缺席影響重大,所以我們窒礙難行」。然而,當我們追問「為何臺大性平會不對此設立代理人規定,讓真的無法出席的長官可以派代理人出席,以免事情一直無法推動」,性平會承辦人的回答居然是「性平法中沒有規定,所以我們不做」,可諷刺的是,性平法中也沒規定學生性平委員的遴選方法,而性平會卻有此內規,且堅持執行。而相同的事也發生在「會議內容公開」的部分,根據近年來推廣的透明化原則,除了具隱私性的部分外,會議記錄理應公開以增加觀看者的參與度,而當我們以此希望性平會將「除了具有隱私性以及性騷擾案討論外,關於性平教育相關討論與決策」公開,以幫助更多師生了解性平會的作為與內容時,性平會承辦人的回答仍舊是「不是不能做,但性平法中有規定嗎?沒有的話為什麼要做?」,此種消極的態度,此種對於黑箱制度的不肯檢討與更改,可能也是導致這兩年性平會如此怠職的主要原因。

 

  1. 教師委員缺乏性平意識

 

本學期中,學生性平委員曾有建議改變「學生性平委員遴選方式」,而提出後,當場居然有教師委員提議否決提案,而其原因為「不能開放普選,否則讓太有性別意識的學生進來後,會太激進,造成性平會不好運作」,而令人驚訝的是,對於如此「缺乏性平意識」的發言,當場居然沒有任何一位教師性平委員提出異議,並放任其對於學生的提案做出不合理的批評。而我們也跟性平會重複確認過此事,而性平會承辦人的回答是:「的確是有位委員這樣說,但也只有一位委員這樣說」


 

  1. 對學生不友善,曲解原義,隔空施壓學生

 

就如前面所提,性平會對於校內性別活動理應有推動與協助之職責。然而,幾乎所有辦過性別活動的社團都認為性平會對於性別活動並未盡到協助的職責,而非指經費部分,更是在活動的協助規劃方便。校內性別相關社團皆表示,性平會不願給予其他實質上的幫助,不論是與其他校級單位溝通協調,或是活動籌辦上皆是,甚至有社團負責人私下表示屢次遭受性平會的不友善態度,一幅「學生又來要東西了」的樣子,讓他心理十分不好受。此外,就以今年剛通過的〈國立臺灣大學性別友善廁所設置辦法〉為例,性別友善宿舍與廁所的事情其實已經尋求性平會的協助與參與高達一年,白底黑字的紙本放在性平會也快一年。然而,性平會始終對此不聞不問,甚至表明「不關我的事」。這一年來,性平會一直以「人力與經費不足」為由,不給予性別友善廁所的設置任何協助。而經費無法提供補助我們尚能理解,可卻連幫忙聯繫校方各處室共同開會討論、以及「共同參與規劃討論」這兩點,性平會都一直以「我們很忙,我們沒有人手」拒絕,不論學生怎麼請求都是如此。而到學生終於「自行」與許多處室聯繫討論、「自行」設計出企劃書、「自行」完成時程與演講規劃後,考量到性平會的功能性與「必須參與性」,我們還是再度詢問性平會是否願意共同討論、給予意見並且協助演講等場地協調借用(註1),性平會的回覆居然是「我們拒絕,性別友善廁所那是你們學生的事,我們不是你們借場地的工具,不要要我們幫忙借場地,我們沒有義務幫忙學生,沒有義務幫學生借場地,你們這樣要求很過分,我們為什麼要幫你們借場地?!而我們也沒空討論」。而對此我們提出強烈質疑,表示這回答根本曲解當初的提問,承辦人雖然口頭致歉,表示本意並非說「學生把性平會當成借場地的工具」,但卻也再次明確表示「這件事跟性平會無關,我們不會參與,請你們自行想辦法,要經費可以,就提申請案,其他我們不會幫」。而性平會(不只承辦人)對於學生採用此種惡質曲解方式的批評已不是第一次,雖然可能並非「皆是有意」,其態度與反應卻是相當明顯的不願幫助。而這學期性平會副主任委員更採取「不問事情緣由,直接施壓學生」令人無奈的做法。

 

本學期中,因為「有學生社團去找性平會申請經費補助」一事,性平會副主任委員到課活組不分對象地大罵了半小時以上,責罵課活組「怎麼可以跟學生說性平活動去找性平會申請經費」,造成許多課活組人員事後表示十分委屈與困擾,因為學校單位不可能因為主動要求學生去別的單位申請經費,此違反程序。而當副主任委員發現責罵的都非「正確人士」後,竟要求課活組直接致電學生會性別工作坊施壓:「學生會性別工作坊不停在外面對其他社團『放話』說可以去找性平會申請經費,要性平會補助學生的性平活動,這樣造成性平會很大的困擾,請性工坊不要再這樣亂放話,因為性平會本身經費不足,不會給學生社團錢的」,而對此種「以教師身分,在不明緣由的情況下就施壓學生的做法」,我們感到十分不可置信與無法接受!首先,性工坊並未跟任何「新社團」說過可以去找性平會申請經費,這學期性工坊只有跟研究生協會的「新接手幹部」重新說明去性會申請的流程,而且研究生協會上一個學期已有申請過,而且更重要的是,性工坊在說明時有明確表示「企畫書是要給性平會看過的,而如果性平會有意見會要修,不用成果報告書,但性平會也不見的會給經費」,沒想到竟聽到被如此曲解的定論。而且副主任委員很明顯是在不清楚事情發生過程的情況下(從先前在課活組對職員各別大罵追究可知),就直接點名學生會性別工作坊,並且要求課活組代為通知警告,這種在不釐清緣由就蠻橫利用權利關係施壓的方式,實非崇尚民主的臺大所該出現的方式。

 

此外,我們需要在此提出嚴正聲明,「學生社團本來就有權利找性平會申請協助與補助,因為性平會本來就有協助的職責!」性平會本次的行徑已然違反性平法的精神,不僅自身沒做到性平教育的推廣,還不願幫助其他師生在此方面的努力,等同大開倒車!況且對於性平活動的申請案,性平會本身就有裁量權,就如上面第3點提到的,性平會完全握有最後發出的經費金額以及是否給予的權利,而性平會不僅忽視自己職責、還講得一幅被學生強逼的模樣,如此怠職又顛倒是非(註2)的做法,實在相當惡質!


 

性平會是法律規定設立的委員會,並被賦予校園性平教育推廣的重要責任,而曾經,臺大性平會也幫助過不少校內性平運動的推動,像是過去性別友善宿舍的爭取。然而,這兩年來情況卻如此「大不同」,只處理性騷擾案件、對關鍵扎根的性平教育毫無貢獻、屢用經費與人力不足當藉口、不肯更改黑箱制度、任用缺乏性平意識的教師委員、甚至以負面的方式對待其他師生在性平運動上的積極作為,對於此種消極怠職的情況,我們強烈呼籲臺大性別平等委員會屢行並正視自身的職責,而如果臺大性平會仍無視其職責,則建議改名為臺大性騷擾委員會,以幫助正名「只處理性騷擾事件,而不推廣性平教育」的事實。

 

註1:在事前詢問時,臺大學生會就明確提出如果性平會不能幫忙共同主辦借用場地也沒關係,不過因為學校大型講座場地費相當高額,學生會本身補助並不夠,可能部分必須向性平會申請補助。

 

註2:事後我們跟全部性別社團確認過,各社團都表示在申請過程中受到不友善態度的並非性平會,反而是學生,在申請過程中,因為怕經費審核不通過,在此類權力結構下,學生的態度不可能如此強硬,更不可能發生逼迫之類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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