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終戰日【台灣命運的分叉路口】座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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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14
資料來源: 

【時間】2014年8月15日 (週五) 上午10時~12時 【地點】台大校友會館3樓A室(台北市濟南路一段2之1號) 【主持】張炎憲│台灣社社長 【與談】鍾逸人│因二二八事件被囚禁17年的「二七部隊」部隊長     李雪峰│台灣高座會總會會長     李筱峰│國立臺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教授 【主辦】台灣社

1945年8月15日中午12時整,日本天皇裕仁通過電台廣播向日本民眾宣讀《終戰詔書》,宣布無條件投降。9月2日,聯合國太平洋戰區總司令麥克阿瑟的第一道命令,指派中國戰區司令蔣介石派代表來台灣接收。蔣介石派陳儀來台,在10月25日接受日本投降。10月25日是中國國民黨欽定的「光復節」。中國國民黨政府在這一天接收台灣,並據此統治台灣,台灣人墜入另一個苦難時代,又再次被殖民統治,任人宰割。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殖民地紛紛獨立建國,台灣卻在政權轉變中,由中華民國統治。8月15日,是台灣歷史反思的重要日子。日本戰敗後,放棄台灣主權,台灣何去何從?回頭看,台灣錯失了宣佈獨立的契機。台灣社主辦815‧終戰日「台灣命運的分叉路口」座談會,特別邀請因二二八事件被囚禁17年的「二七部隊」部隊長鍾逸人先生(94歲,當時人在台灣)、台灣高座會總會會長李雪峰先生(87歲,當時人在日本)以及李筱峰教授與談,究竟當時台灣人在想什麼?當獨立建國時機來臨,台灣人是否能掌握機會?回顧歷史,展望未來,且聽他們娓娓道來...

鍾逸人先生簡介

1921年生,台中市人。就讀東京外國語學校(東京外大)法文科期間,被日本「特高」依涉嫌「治安維持法」監禁約一年。出獄後放棄學業回到台灣,後為擺脫特務糾纏,進入台灣軍後勤部隊。

戰後,出入王添灯的「文山茶行」,得以認識連溫卿、林日高、蕭來福等舊「文協」前輩。也因地緣關係,與楊逵多有接觸,成立「新生活促進隊」,喚醒市民的自主意識。後擔任「三青團」幹部,兼辦《和平日報》,並任阿里山樂野國小校長,結識高一生等山地菁英。

二二八事件發生時,先在「中師」成立「民主保衛隊」,攻佔「干城營區」,整合各地自動蜂起的隊伍,成立二七部隊,並被推任為部隊長。二七部隊的編制、裝備、口號,一律依仿日本陸軍,軍紀甚嚴,一時被誤認為「日本兵」,成為蔣軍進駐台中時,躲過一場大屠殺的原因。後兵敗被俘,由於謝雪紅未捕獲,風聞中的「日本兵」也未投降,遂被留下來當作「誘敵之餌」,沒有遭受極刑。雖陰錯陽差躲過砍頭命運,但仍難逃十七年黑牢之劫。

1964年出獄後,開始與前二七部隊戰友合作研發綠藻(Chlorella)事業,至1975年產量竟達世界第一。1987年訪問北美,在各地澄清被國共兩黨刻意扭曲的二二八事件、二七部隊真相,在亞洲學會上拆穿國府御用學者的不實言論,替被殘酷殺戮的台灣冤魂出一大口氣。出版《辛酸六十年》三部曲,釐清二二八事件的真相,成為研究二二八事件的重要史料。

台灣高座會簡介

台灣高座台日交流協會,簡稱台灣高座會,原本是一個由日治時期曾參與高座海軍工廠飛機製造工事的「台灣少年工」的交流組織,除促進舊台籍高座少年工聯誼外,也與日本之高座會進行交流。

1942年10月起台灣總督府以海軍軍屬名義,招募公學校、高等科及中學畢業的青少年至日本神奈川的「海軍航空技術廠相模野出張所」,專門製造各式軍用飛機,並以半工半讀和高薪為號召,吸引許多人報考。由於這些青少年多數年未滿20,被稱為「台灣少年工」。海軍航空廠次年改名為高座海軍工廠,在戰爭中共製造了上百架飛機。戰後這些少年工在1946年初,分搭六艘船(米山丸等)陸續回台。並在1987年組成「台灣留日高座同學會」(簡稱台灣高座會)以紀念當年的歷史。

活動日期: 
2014/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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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社團座談:日本投降時台灣人兩樣情
2014-08-15 中評社台北8月15日電(記者 黃筱筠)
  “本土社團”台灣社上午舉辦“815終戰日,台灣命運的交叉路口”座談會,邀請台灣高座會總會長李雪峰以及二二八事件被囚禁17年的“二七部隊”部隊長鍾逸人來談論815日本投降後的心情,因兩人當時一人在日本、一人在台灣,心情大不同。李雪峰在日本投降後,帶著不捨心情回台;鍾逸人則痛恨日本人,想要回歸中國。但鍾之後因二二八事件被囚禁,他表示,期待回歸中國的那段時間,是他一生中最恥辱的時候。
  李雪峰在1943年到日本神奈川“海軍航空技術廠相模野出張所”,那是專門製造各式軍用飛機的地方。“日本為了要開發新飛機,需要人工,因此他們去那裡工作有很好條件,待遇不錯,出差還有出差費,一天工資可以領新台幣140元至150元。因此當時日本投降,要回到台灣時,“那時候回到台灣,邊走邊流眼淚,一直到現在,對日本的心境還是這樣。”
  李雪峰說,當時李登輝在日本京都帝國大學求學,在日本投降後和他們搭同一艘船回來。他回想,當時李一個人靜靜坐著看書,後來是李參選台北市長,才知道李登輝就是當時看書的那位,他到現在也和李有往來。
  李雪峰表示,當時大家捨不得離開日本神奈川,因此現在神奈川變成高座會第二故鄉,高座會也成為台灣和日本交流的最大橋梁。
  相較李雪峰對日本的心情,鍾逸人非常不同。鍾說,他比較喜歡一些爭議的書籍,例如印度甘地的相關書籍,但日本人對此非常不滿。加上他曾在彰化二林,當時二林民眾對於日本人對糖廠的剝削非常不滿,發起抗爭就是“二林事件”。
  鍾逸人說,因為他崇拜甘地,被日本視為問題人物,他逃到山上,又被密報說是美國間諜,之後在家人安排下到陸軍內勤部隊。
  他記得在1945年8月15日的那幾天,當時大家對於戰爭空襲苦不堪言,但有一天他聽到廣播斷斷續續傳來日本天皇的談話,提到戰爭結束了。因為空襲,大家對日本軍這些“走狗”都沒好感,因此很想回歸祖國。但因後來發生的事情,他感嘆說,他一生最無法交代的是那一段時間,因為興沖沖的想回歸中國。
  “二七部隊”是台灣台中地區於二二八事件發生後,於1947年3月6日由謝雪紅、鍾逸人、蔡鐵城等多人所共同領導的反抗國民政府的武裝民兵組織。二七部隊是二二八事件當時,規模最大、維持最久的反抗勢力組織。
  台灣高座台日交流協會,簡稱台灣高座會,原本是一個由日據時期曾參與高座海軍工廠飛機製造工事的“台灣少年工”的交流組織,除促進舊台籍高座少年工聯誼外,也與日本之高座會進行交流。1942年10月起台灣總督府以海軍軍屬名義,招募公學校、高等科及中學畢業的青少年至日本神奈川的“海軍航空技術廠相模野出張所”,專門製造各式軍用飛機,並以半工半讀和高薪為號召,吸引許多人報考。

獨派指當年回歸中國只是另一段殖民統治開始
2014-08-15 中評社台北8月15日電(記者 黃筱筠)

台灣“本土社團”台灣社上午舉辦“815終戰日,台灣命運的交叉路口”座談會,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教授李筱峰報告稱,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當時台灣人還歡喜的要回歸祖國中國,後發生二二八事件,回歸中國只是另一段殖民統治的開始。他又稱,當時應該和韓國一樣,若台灣也爭取獨立,現在就不用再爭執是否為“主權獨立國家”。

《海峽評論》52期 - 1995年4月號
見證二七部隊 - 二二八證言
陳明忠
http://www.haixiainfo.com.tw/52-5683.html

一些更正和說明:

〔I 〕一些更正和說明:

二七部隊撤退到埔里後,為了和嘉義地區張志忠領導的「台灣自治聯軍」遙相呼應而改名為「台灣民主聯軍」。

由種種資料可知,謝雪紅和地下黨領導人蔡孝乾的關係似乎不甚良好。但謝對另一個地下黨領導幹部張志忠則頗為尊重──不僅曾聽張志忠的勸告而參加對她有敵意的「台中地區時局處理委員會」,面對迅速擴大的二七部隊隊伍而苦於無力指揮時,願置身於張志忠領導之下。

張志忠是地下黨負責武裝工作的領導幹部。年輕時參加農民組合。二十歲左右時,和劉啟光前後偷渡到大陸,參加新四軍李先念部隊。後來當「東海縱隊」(為負責解放台灣而編制)第二隊幹部。二二八事件發生後,在嘉義地區(新港、北港、朴子、虎尾、斗六等地)組織「台灣自治聯軍」。當地下黨全面潰滅,而蔡孝乾、陳澤民、洪幼樵等三人都前後投降後,只有張志忠一人仍堅持不屈。一九五四年就義前,蔣經國親自出面做最後勸告時,張志忠說:「你我兩人,對國民黨、共產黨都很了解,不必再勸我了。我只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有尊嚴的死。」

曾為張志忠手下重要幹部,而在《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一書上被稱為台灣游擊隊創始人之一的陳篡地,是在太平洋戰爭末期被日軍徵用到越南當軍醫;日本投降後,和劉占顯等人參加胡志明的游擊隊。

另一個,後來為和陳篡地合流而前往小梅基地時,遭遇國軍埋伏逮捕而犧牲的「台灣自治聯軍朴子隊」隊長張榮宗,是日據時代農民組合幹部,也是「赤色救援會」成員。光復後在朴子和許某某一起組織「忠義隊」,維持朴子治安。二二八事件時,以張志忠轉交的六支步槍占領朴子警察分局,成立自治聯軍朴子隊。

從張志忠本人和自治聯軍的背景可知,當整個局勢明顯不利於二七部隊,而對軍事外行,沒有實戰經驗的謝雪紅到了埔里後,將二七部隊改名為「台灣民主聯軍」,並企圖和「台灣自治聯軍」合流的心情是可以了解的。

二二八事件時,台灣人民的主要政治訴求是,反對貪污腐敗的獨裁政治,爭取台灣的民主自治。王添燈在台北二二八處理委員會所提出的三十二條綱要的基本精神是「地方自治」;在事件中武裝抗暴最激烈的嘉義、台中地區,抗暴主要是由「台灣自治聯軍」和後來改名為「台灣民主聯軍」的二七部隊所執行。由此可知,民主、自治是台灣人民在二二八事件中的最重要政治訴求。所以,後來由謝雪紅等人在香港創立的「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簡稱「台盟」)是代表台灣人民心聲,真正屬於台灣人民的政黨。

二二八事件發生,二七部隊成立時,我個人並沒有參加該隊。

二七部隊的基本隊伍之中,以何集淮(何建人)、蔡伯勳為首的「中商隊」,以呂煥章為首的「中師隊」,以李炳崑為首的「建國工藝學校」以及由張志忠特別派來支援謝雪紅,而以黃文輝為首的「嘉義隊」等幾隊是謝雪紅的腹心部隊──因為其主要幹部以及一些隊員是地下黨黨員或其同路人。在五○年代白色恐怖時期,這些隊的主要人員大都被判死刑(如呂煥章、李炳崑、黃介石及蔡鐵城等人)或被判刑(如蔡伯勳等人)。

據我所知,二七部隊的其他隊伍還有以黃信卿為首的「埔里隊」,以黃金島為首的「警備隊」等等。「台中農學院隊」是由副教授林秀棟(白色恐怖時期被判十年)領導,而由林月鏡、林子玉兩人分任隊長、副隊長。由於農學院大部分師生的家境較良好,對「左」有排斥心態,而二七部隊在台中一般市民心目中是「紅軍」,所以農學院隊並沒有參加二七部隊。

我們以「第二學生宿舍」的學生為主,負責駐守台中火車站的隊伍,可說是農學院隊的「別動隊」,但沒有特定隊名。

三月十二日,我和王明璋(前台大農學院植物病蟲害系副教授,已病死)、郭錫賡(前高雄縣政府職員)三人乘車去埔里召募志願隊。當天下午遇到先來埔里的謝雪紅和楊克煌,然後在回台中的路上(草屯附近)遇到撤退中的二七部隊。該天夜晚,我們三人從台中再趕去埔里參加二七部隊。所以在埔里二七部隊中,原屬農學院隊的隊員只有我們三人。

無論「二七部隊」或改名後的「台灣民主聯軍」,在其原來的編制中並沒有所謂的「突擊隊」。

「突擊隊」是三月十五日夜晚,為偷襲進駐日月潭涵碧樓的國軍而臨時編制的。而且原名是日語的「決死隊」而不叫「突擊隊」。「突擊隊」的稱呼是我從「決死隊」翻譯過來的(也許譯作「敢死隊」較妥當)。

也許在民主聯軍的學生中,我的學歷最高,所以古瑞雲(周明)指定我為隊長;副隊長則由「中師隊」的隊長──五○年代白色恐怖時期因擔任「台中武裝基地」副隊長而被判死刑的呂煥章擔任。

我和呂煥章兩人之外,其餘的「決死隊」隊員大都是從霧社下來的原住民。十六日早上回到埔里後,呂煥章以外的其他「決死隊」隊員都留在烏牛欄橋(現名牛楠橋)靠近埔里那一邊的高地上,準備迎接國軍的進攻。不到一十時,國軍就開始進攻。當天下午四點左右,我受傷,因此帶領所有剩下的人(共五人)撤退到總部,但總部已無人,不得已而再向霧社撤退。帶我們去霧社的是日名「山下」的吳姓原住民。所以「台灣民主聯軍」「決死隊」(或突擊隊),其實只存在一天一夜而已。

〔II〕事實與虛構:

有關二二八事件的官方文獻中,也許為了推卸責任,或為了邀功,政府有關人員所呈的報告與事實不符的部分很多。如前年台視「熱線追蹤」節目主持人製作「二二八事件專輯」時告訴我說,在警備總部的檔案中有我在夜襲日月潭時俘虜了二百名國軍等紀錄。另外,事件後報紙的通緝公告中,說我率領五十~六十名民軍攻打「眉溪」派出所等等。

而民間的有關報導、回憶錄、口述……等等,也正如戴國煇教授在《愛憎二二八》一書中所說:「……由於解嚴令解除,政治禁忌及其『黑影』亦因而日益消失,事件關係人開始由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因此有關回憶錄、口述……等,難免有虛構甚至衍出『創作』部分等情事。」

二二八事件是將近五十年前之事。因此當事人的記憶難免模糊。除了記憶的模糊外,由於記憶的「自我成長」作用(在真實經驗之外,還會加上一些主觀願望),使記憶偏離事實,甚至扭曲事實是常見之事。我個人在閱讀某些人的回憶錄或口述歷史時,往往見到與我本身的記憶不甚符合的記述。有些是很明顯地屬於作者的「創作」,但有些似乎並非作者有意的扭曲,而只是記憶的錯誤或不同人各記事實的不同部分。

不過,據我的看法,幾乎所有的回憶錄、口述中,都犯了同樣一個錯誤。那就是,對彼我雙方的不正確、太主觀的看法──以為民軍很勇敢,而國軍則是一聽槍聲就會繳械的烏合之眾。

在二二八事件中,民軍和國軍雙方,由於作戰的「動機」不同而有不同的表現是事實,但我個人覺得不該做如此認定。

台灣人民在日本殖民地時代,受到日人的欺壓、差別待遇、侮辱……,因而對祖國產生所謂的「戀母情結」,抱著一種過份的期待和幻想。然而,光復後飽受國民黨官、軍人與日人幾乎同樣的優越感和歧視之後,台灣人民的希望變成失望,然後陷入絕望的境地。因此所產生的憤怒、激動情緒使台灣人民在抗爭上擁有充分的「動機」。

反之,對國軍而言,他們在台灣所做的,和在大陸所做的幾乎沒有兩樣。因此他們無法了解台灣人民為何如此憤怒?不過,雖然在「動機」上國軍是站在劣勢的一方,但他們畢竟是打過實戰,具有組織的一方;即使沒有打仗的「動機」,軍紀也會使他們不得不聽命,對幾乎沒有戰鬥經驗的民軍而言,不可能是不堪一擊的。

據我個人的經驗,國軍有其脆弱的一面,但也有其不可輕視的另外一面。例如,國軍的搜集軍情工作就做得比民軍高明得多。他們對民軍的行動、兵力佈置瞭如指掌,而民軍則否。以更具體的實例來說,三月十四日,民主聯軍得到國軍將從草屯方面進攻埔里的消息。於是該夜晚民軍就在「觀音橋」兩邊的山腹埋伏了一夜,卻不見國軍的來攻。可見民軍埋伏的消息早已洩露。其次,民軍又得到國軍已進駐日月潭涵碧樓,準備從魚池進攻埔里的消息。於是,民主聯軍由古瑞雲(周明)率領中商隊、中師隊及決死隊的三個隊伍,分乘兩部巴士到魚池,然後下車夜襲涵碧樓,卻撲了空。顯然國軍已得知消息而退至水社附近的防堤上埋伏。如不是國軍開打機關槍之前,先用探照燈照了一下,使民軍得以立即臥倒,一場慘重的死傷是免不了的。最後民主聯軍在牛楠橋兩旁的山腹埋伏兵力,等待從草屯方向進來的國軍來到橋上時,從兩旁高地夾擊。但國軍似乎已了解民軍的兵力佈置情形,因此在離橋很遠的地方就下車,然後全面散開,開始進攻,使得民軍的如意算盤又落空,在敵眾我寡,火力又相差太多的情況下敗退下來。探查正確軍情,當然是戰鬥力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國軍絕非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民軍的士氣很高是事實,但缺乏組織的強制力也是其致命的弱點;而且士氣高又不等於勇敢(當然,民軍大都沒有實戰經驗,臨戰時就算失態,也是人之常情,是不該苛求的)。民軍的成員既是自由參加,也就可以自由離開。要不要聽命,還要看個人高不高興。二七部隊在台中時共有五百名左右,但到埔里後剩下不到二百名。如說民軍非常勇敢,就無法解釋到了危險關頭時,隊員激減的這個事實了。

總之,就我個人的記憶而言,在戰鬥時,國軍怕民軍,而民軍其實也怕國軍;只是國軍怕的程度比民軍大而已。

(本文作者為當時二七部隊突擊隊隊長)

張炎憲:從815終戰日 思考台灣歷史困境
新頭殼newtalk2014.08.15 林宜庭/台北報導

台灣社社長張炎憲今(15)日主辦「815終戰日 台灣命運的分叉路口」座談會,邀請228事件被囚禁17年的「二七部隊」部隊長鍾逸人、台灣高座會總會會長李雪峰以及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教授李筱峰與談。張炎憲認為:8月15日對台灣人是很重要的日子,但是我們都忽視了,應該要重新思考這個日子,「從過去的歷史,看現在如何面對困境」。
1945年8月15日中午12時整,日本天皇裕仁通過電台廣播向日本民眾宣讀《終戰詔書》,宣布無條件投降。第2次世界大戰結束,殖民地紛紛獨立建國,台灣在政權轉變中則是由中華民國統治。
張炎憲表示:國民黨會認為10月25日光復節很重要,代表中華民國光復台灣;但從台灣人民來看,8月15日比較重要,因為戰爭在這天結束,代表台灣脫離日本統治。
李筱峰指出:「終戰日」雖為日本人的用語,但是很中性的用詞,即是終止戰爭;日本戰敗後,不是向中華民國投降,而是向聯合國盟軍投降,之後再向中國戰區最高統帥蔣介石投降;所謂「中國戰區」是就軍事意義而言,台灣是在此情況下由蔣介石派員暫時接管,尚稱不上「光復」,當時台灣的領土歸屬還未定。
至於終戰後,台灣人的態度為何?李筱峰表示:當時不甘戰敗的軍人、親日台人有「台灣獨立」的計劃,但台灣社會普遍是歡迎中華民國接收台灣,陳炘、林獻堂等民族運動人士組織「歡迎國民政府籌備會」。
李筱峰認為,二戰後韓國獨立,台灣卻沒有獨立的原因在於:台灣人背負中華文化以及漢族意識包袱很強,仍有「唐山情節」、以中國為「祖國」,朝鮮人則不然。
李雪峰於日治時期,參與日本高座海軍工廠飛機製造工事,為20歲左右的「台灣少年工」一員。李雪峰回憶終戰後,離開高座回台灣的場景,他們邊走邊流眼淚,一邊回頭看當時的宿舍,心中很捨不得;雖然很高興要回來,但心還是留在日本,高座等於是他們第2個家鄉。李雪峰說,當時中國並沒有想到,在日本還有一群少年工需要照顧,猜想回來的處境可能也差不多。
鍾逸人當時在台灣軍後勤部隊工作,他說:終戰日那天,日本人對他說,大概不會再有空襲;他猜想有重要訊息,於是轉開收音機,正巧聽到日本天皇的「玉音放送」,雖然聽不太懂廣播的內容,但感覺聲調很悲傷;而台灣人因空襲不堪其擾,只注重不會再有空襲。
鍾逸人回憶當時的情況,他說:8月15日到8月底,台灣社會不穩定,有些人很高興慶祝,也有一些政治活動。
張炎憲表示:根據日本看守政府的報告,日本戰敗後,台灣人的態度有階段性的轉變:從不願被接管,到主動歡迎中華民國政府,這與當時對中國政府的宣傳有關。
張認為:8月15日對台灣人是很重要的日子,但是被忽視了,應該要重新思考這個日子,「從過去的歷史,看現在如何面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