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軍火之王撰寫人權報告

2016/04/28

今年(2016)4月,美國國務院發表2015年度《各國人權報告》(Country Reports on Human Rights Practice)。美國國務卿凱瑞充滿熱誠地表示,《各國人權報告》於今年邁入第40年,而2015年度報告更是「被廣泛閱讀」的重要發表,是「一個仔細而全面的調查的範本」1。該份報告以當今「公民社會」(civil society)如何守護人權作為開頭,並解釋「威權政府」(authoritarian governments)如何壓制公民的力量與責任。與此同時,該份報告特地點名某些國家,稱其威權政府透過種種方式壓迫公民社會並危害人權。毫無意外的,俄羅斯、中國、敘利亞、伊拉克、古巴、朝鮮、越南、巴基斯坦等,在該份最新出爐的報告中榜上有名,而在美國人權報告的40年歷史上,這些非美盟友的國家,往往是名單上的常客。

美國國務卿約翰·凱瑞(John Kerry)代表美國國務院發表《各國人權報告》。(照片來源:U.S. Department of State)

2015年的年度報告,若真與以往稍微不同、若如凱瑞所言是更加仔細而全面的研究,在於該份報告花了些許篇幅調查以巴衝突。報告指出,包括以色列政府、哈瑪斯、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皆違反人權。雖然美國主流媒體隻字未提該報告對以色列的譴責,國際媒體包括今日俄羅斯(RT)與拉丁美洲南方電視台(TeleSUR),皆特別報導美國政府對以色列國防軍(IDF)的譴責。南方電視台更以「華盛頓的罕見動作」形容2。確實,該份報告針對「以色列及佔領區」(Israel and Occupied Territory)的調查共124頁,其中直指以色列國防軍以「過度武力屠殺149名巴勒斯坦人,149人中只有77人試圖攻擊以色列人」,並稱「以色列墾殖者」(Israeli settlers)加諸暴力於巴勒斯坦人身上,而以色列當權機關僅僅給予以色列人極為有限的懲罰。在美國與以色列政府長期友好、互為堅定盟友的歷史與前提下,這樣的敘述確實是罕見的3

然而,也正正是透過美國與以色列的良好關係,尤其是美國如何在經濟與軍事上援助以色列,我們看到了美國國務院的「譴責暴力」與「派送武器」,並無扞格。自2011年開始,美國年年提供以色列至少美金30億的軍事援助;在美國國會已通過2016年與2017年的預算審核表上,以色列將繼續領取31億美金的軍事援助。4事實上,以色列政府在2007年,就與當時小布希執政的美國簽訂了十年軍援之約。或許有人會說,如此一來,從2009年至2018年的軍事援助,實在不能算在歐巴馬政府的頭上;然而,今年二月,歐巴馬會晤以色列總理納坦尼雅胡,並保證將會續約——這個十年結束,下個十年繼續。

因著這兩個十年軍援之約,以色列政府不僅得以在美國研發軍事武器,並且能使用美國的軍事援助購買以色列自製的武器。約定之所以為約定,在於這樣的援助絕不只是單方面的。2016與2017年的美國國會報告書,即明白指出,美國長期以來透過經濟與軍事援助,實行其對以色列的義務與責任,而那樣的「義務」與「責任」不只牽動美國對中東地區的政策,也著實關係著美國自身的利益。以美雙方的軍事親密關係,也不侷限在中東地區。在佛格森事件中,以色列國防軍屠殺巴勒斯坦人民使用的軍事武器,也正是美國警方對付「暴動者」的裝備5

也就是說,美國國務院言之鑿鑿地譴責以色列國防軍的「過度武力」,但同時持續提供並鞏固那樣的「過度武力」。即便《各國人權報告》點名行兇者,美國政府對行兇者的援助絲毫不受牽制。若不正視美國與以色列的親密關係,以巴衝突將只能被當作「違反人權」的眾多例子之一。美國國務院的人權報告作為一個「範本」,突顯了人權論述的不足與空洞。「人權」遮蔽的不僅僅是衝突的肇因,更粉飾了透過衝突而獲利、甚至維繫衝突本身的美國政府。

身為巴勒斯坦以色列公民,Esmail Nashif 指出,那些關心以巴衝突的各個人權團體,通常佔據中間位置,並藉由普世話語(「人權」),希望與衝突雙方溝通且協助雙方談判。然而,Nashif 批評,這樣的「第三方」,與其說幫上了什麼,倒不如說是維持了以色列的殖民現狀6。而美國在此中的角色,更讓現狀雪上加霜:當美國政府邊譴責暴力邊派送武器,我們能說美國沒有違反人權嗎?

我們必須對人權論述保持警戒——尤其當「人權報告」的撰寫者也就是軍火之王時。

  • 1. John Kerry, Remarks on the Release of the 2015 Country Reports on Human Rights,  U.S. Department of State.
  • 2. U.S. Slams Israel over Extrajudicial Killings, Torture, and RacismTeleSur, 2016/04/14.
  • 3. Country Reports on Human Rights for 2015 (U.S. Department of State, Bureau of Democracy, Human Rights and Labor).
  • 4. Jeremy M. Sharp, U.S. Foreign Aid to Israel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CRS Report No. RL33222).  U.S. Department of State, Congressional Budget Justification: Foreign Operations (FY2016 and FY2017).
  • 5. Angela Y. Davis, Freedom is a Constant Struggle (Chicago: Haymarket Books, 2016).
  • 6. Esmail Nashif (2011), Towards a Materialist Reading of Political Imprisonment in Palestine, in Threat: Palestinian Political Prisoners in Israel, London: Pluto Press.
責任主編: 

回應

豬頭才拿香跟拜劉曉波
2017-07-18 王大師論壇(刊於東森雲論)

突然發覺,台灣除了愛造本土神壇外,也喜歡拿香跟拜外來的和尚。主張兩岸統一的劉曉波就是一例,尤其諷刺的是,這位來自對岸的大統派,卻被寶島的大獨派默默瞻仰著。
到底誰是劉曉波?世人是否該對他崇拜?我認為敬重是可以,但要表揚他或是拿香跟拜那就免了。畢竟除了很不怕死之外,對近代的中國歷史來說,劉曉波的功不見得大於過,他甚至不配諾貝爾「和平獎」的殊榮。
但這個基金會連季辛吉這位閻羅王分身都頒了;還給了剛就任啥都沒幹的歐巴馬,不到8年就遭《紐約時報》喻為美國二戰以來最窮兵黷武的總統。所以諾貝爾頒給劉曉波,幫助西方國家用輿論圍堵崛起的中國,也只是剛好而已。
如今過了7年,讓我們好好的檢視一下到底誰是劉曉波。既然是西方人把劉扛上神殿的,吾人也一起引用西方人的《衛報》,來看看這位和平悍將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篇刊於2010年的報導指出,異於和平獎的核心價值,劉曉波這位在獲獎前根本沒人理睬的異議分子,其實十分好戰。他公開支持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會反對的阿富汗與伊拉克戰爭。尤其是後者,如今世人皆知,美國當初派兵根本毫無依據,隨便掰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就將一個現代國家打入舊石器時代。
除了這兩個中東戰端外,劉曉波對西方人屠殺咱們亞洲人也十分捧場。報導指出,劉一直遲到2001年,仍對越戰與韓戰拍手叫好,然美國對這兩國戰事的殘忍程度有目共睹。
老美在中南半島扔下的炸彈數量,比二戰盟軍的總和還高;在韓戰,為了殺掉最多的平民,索性炸毀一系列的水壩淹死百姓,構成屠殺平民與摧毀民間設備的戰爭罪(War Crime)事實。這些事蹟,竟讓「愛和平」的劉曉波叫好!?這位老兄在一篇文章中「天真的」認為,之所以支持美國的惡行,是因為這個國家的任何戰爭都是以「人權」為出發點。
不確定這位老兄是抽了哪牌子的大麻,居然讓他認為美軍屠殺上百萬人、抓了上千個異議分子入關達納摩灣刑求、於全球逮補洩密人士史諾登與亞桑吉、讓維基解密的曼寧從正常人出獄後變性錯亂,以及到處透過網路科技監聽老百姓的舉措,是「替天行道」?
不要忘記,越南與其鄰國如今還因美軍在戰爭期間所投放的橘劑跟地雷,每年慘死一堆無辜者,且老美直到現在仍不承認犯下的「危害人類罪」。劉曉波不幫忙受害者發聲也就算了,還公開支持這些惡行,甚至挺以色列對巴勒斯坦人近乎種族清洗的作為。
或許讀者會好奇,為何一個中國人,會如此挺老美「莒光園地」般的政戰價值?道理其實很簡單:美國在全球各地設置了「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這類的特務組織。有興趣的讀者不妨上維基百科一查,馬上就可發現劉曉波的資金來源,其中很多是來自這喜好顛覆美國敵人的情治機構。
中國大陸很多「高價值」的民運分子,如王丹、達賴、藏獨人士以及部分台獨組織,背後都有「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的資助。這個特務組織,也是六四天安門、烏克蘭暴動、顏色革命、太陽花與香港占中的背後靈。
或許隨著金流追查,就會發現,劉曉波可能根本不是什麼「民運人士」,更不是什麼「和平分子」,而是大剌剌的中央情報局(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簡稱CIA)夥伴,專門派來亞洲國家遂行美國霸權主義的棋子。
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上述事蹟在「封閉集權」的中國大陸是家喻戶曉的常識,卻在「自由民主」的台灣乃至整個西方世界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話」。或許身為台灣人,我們可以徹底反省:到底這個國家與北韓有何根本性的差異?連講個「蔣介石」都會「404 Page Not Found」的國度,會有思想自由嗎?
左派思想家喬姆斯基(Noam Chomsky)就常嘲笑西方國家的造神能力,他說:統治階級為了方便管理人民的「豬腦袋」,必須調配出「必要的幻覺」(Necessary Illusion),教導人民誰是神、誰又是罪人。
因此,有著豬腦袋的台灣人,被諾貝爾這神話製造器給調配出劉曉波這位西方如來,卻不知這是人家中、美、歐等大聯盟打輿論戰的一環。不可諱言,劉曉波是個不怕死的硬漢子,也很會寫文章,但要說他是愛和平的民主烈士,這套「莒光園地」劇本可能還需要多點想像力。
尤有甚者,與鄧小平這類於一代之間就把中國上億人口從赤貧中帶出的人相比,劉曉波對中國人民的貢獻可說是謂微不足道。一旦因老美的顛覆劇本奏效,導致大陸再度陷入文革,或是伊拉克般的「民主煉獄」時,這位老兄可更適合浸豬籠,因為:他的勝利,意味著大陸會被無秩序的民主投機客顛覆,後果將波及台灣的政治與經濟穩定。劉的成功,甚至意味著台灣會被不情願的逼入祖國統一。所以台灣人,你們真知道自己在挺什麼嗎?

我們可以去打隔壁的壞蛋嗎
2017-04-12 中國時報 楊渡(作家)

美國總統川普下令轟炸敘利亞的次日,兒子問我:「老爸,你看這個打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是指川普的轟炸行動?」我反問他。
「川普去打壞蛋,看起來很有魄力。而且他們用化學武器殺死孩子,太殘忍了。」
這樣好了,我換一個方式說。如果隔壁鄰居的兄弟吵架,兄弟打得不可開交。有人說哥哥拿刀子砍了弟弟的小孩,還拿出小孩子流血的照片,看起來好可憐。你想,大人吵架,怎麼去殺小孩子。你看了很生氣,可以立即去打隔壁的壞蛋嗎?
「很想打啊,可是,不太好吧。他們家的事,我們也不知道誰對誰錯。」兒子猶豫了。
「而且,我們不一定有夠強的力氣去打人家,對不對?」我說:「好,那如果有一個社區裡的老大,帶著一群人,大家來主持公道,進去把那哥哥打一頓,可以嗎?」
「是該打他一頓,以後才不會再打小孩。」
「大人吵架,是不應該傷害小孩子。可是,你有權力來主持正義嗎?」我問,你知道小孩子是誰殺的嗎?難道不會是隔壁的另一個壞蛋去殺的,賴給了哥哥?有沒有可能是弟弟自己殺的,好讓大家來打他哥哥?或者,是製造出來的假流血,只是一張給大家看的照片?真相在哪裡?
更重要的是:你憑什麼打他?代表誰來執行正義?打到什麼程度才是合理的懲罰?如果大家往死裡打,把哥哥打死了,合理嗎?誰負責?那是不是該交給法律來制裁,而不是私刑?
說到底,川普轟炸敘利亞,就是這樣的情況。
人家家裡搞內戰,打得死去活來,甚至殺死小孩子,確實違反人道原則,天怒人怨。但誰知道小孩子是誰殺的?真相是什麼?現在美國沒有調查和判決,自己殺了進去,以正義為名大殺一通。但誰代表正義?該懲罰到什麼程度才是正義?難道是把整個敘利亞政府都炸平了嗎?誰給了美國權力這麼幹?
就在川普發動轟炸前兩天,敘利亞化學武器攻擊事件未發生前,喬姆斯基在接受「民主現在」的節目專訪中就說過,川普可能會發動對其他國家的攻擊,好轉移焦點,挽回他的聲望。沒想到才兩天,轟炸就發生了。
更有趣的是,玻利維亞駐聯合國代表,拿著2003年鮑威爾在聯合國演說的照片,問道:「當年美國攻打伊拉克,說是有毀滅性武器、化學武器。鮑威爾手上還拿著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白色粉末,看起來很像化學武器。但是有找到嗎?伊拉克都滅了,哈珊都死了,化學武器在哪裡?難道當年拿的是洗衣粉?」
而當年,美國要攻打伊拉克之前,聯合國要求:先由聯合國的人去進行檢查,真相清楚後再行動。但美國未等聯合國,就自認正義,直接發動攻擊了。
結果早已顯示:那是一場石油戰爭,非關正義,非關人道,只有利益。現在,敘利亞的情況也不外乎此。
當敘利亞發生化學武器攻擊,造成孩童死亡的可悲照片一經出現,全球譁然,齊聲譴責。然而,真相是什麼呢?是敘利亞政府軍的攻擊?是反對派策畫的苦肉計?還是美國為了轟炸而籌畫的陰謀?
看過《搖擺狗》這一部電影的人都記得:白宮如何操弄新聞,製造假畫面,以感動視聽大眾,達成政治目的。而川普的攻擊時機竟選得如此之好,在習近平訪美的時候,把飛彈發射出去,然後當場告訴他這個消息。這個也太巧合了吧?
已經有長駐敘利亞的新聞工作者站出來說,大部分的主流媒體在敘利亞的新聞都有造假的成分,因為真實的敘利亞不是這樣。但真相是什麼呢?造成大量難民流亡歐洲,慘死海上的悲劇。那些在背後操弄戰爭的大國,難道不會有一絲絲的不安?所謂「阿拉伯之春」,最後造就的竟只是那幾張人道照片?這一次發動飛彈攻擊,死了無數敘利亞人民,竟都只是美國總統聲望調查中小數點中的零點零幾嗎?
國際事務沒那麼複雜。敘利亞事件,該交由聯合國調查後做處理。這正如鄰居兄弟吵架,你最好交給警察處理,是一樣的道理。這個世界,沒有人有權力自視正義,自認真理,橫行天下。

「捏造敵人」的美國
2018-02-05 中國時報 蔡東杰(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

哈佛大學教授杭廷頓在1993年開啟了「文明衝突」議題,除聲稱「一個以文明為基礎的世界秩序正在出現」外,並預言「介於不同文明之間的斷層線正成為下一階段全球政治衝突的核心地帶」。且不論此言一出,隨即在思想界引爆激烈論戰;至少在2001年911事件乃至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後,不僅相關論點再度引發關注,批判聲浪亦持續湧現。
其中,法國哲學家克黑朋特別指出,杭廷頓的說法所以受到關注、甚至具有一定的邏輯吸引力,主要源自目前歷史哲學與國際關係理論中的兩個視角,亦即製造恐懼與製造敵人的文化。值得注意的是,即便出自強勢國家之口,但其思路與屈居劣勢的恐怖分子如出一轍:他們非但都費盡心思捏造敵人,更試圖引導大家:所謂敵人並非是特殊情境或形勢下的產物,而是他們「本質上」就是「我們的」敵人。
遠的不提,就將焦點鎖定在二戰結束之後吧。即便美、蘇雙方綜合國力遠遠不對稱,甚至美國在1945~49年間還一度壟斷原子彈與遠程投射技術;美國仍在第一時間便將蘇聯鎖定為「勢將威脅世界和平的敵人」,並隨即對其發起全球性圍堵,冷戰亦由此啟動。其後,隨著局勢轉變且蘇聯窘態畢露,早自冷戰後期起,美國便開始尋找所謂敵人的「接班人」:例如1980年代一度被宣傳為「可能買下美國」的日本,以及1990年代因深化整合以致總體經濟能量逼近美國的歐盟,都曾被鎖定;不過,由於分別陷入泡沫陰霾與整合瓶頸,日本與歐盟很快便失去被視為敵人的正當性。接下來登場的,便是自新世紀以來持續崛起態勢的中國。
小布希在2001年上台伊始,便一改柯林頓時期的夥伴政策,隨即公開聲稱中國為其「戰略競爭者」。雖在伊拉克戰爭泥沼壓力下,華府自2005年後被迫將北京角色修正為「利益攸關者」;面對2009年由歐巴馬揭櫫的「重返亞洲」政策,明顯可見,對華政策仍為重中之重。更別提2012年後所謂「再平衡」戰略,目的其實就在隱性圍堵中國。
由此可知:即便政黨輪替,美國的戰略思考並未因此產生根本改變。至於川普於2017年就職後,更隨即在其第一份國安報告中「繼承」了這個論點,全文共33次提及中國,直指其(包括俄羅斯在內)為「修正主義強權」與美國的「主要競爭對手」。
歷經3任總統與2次政黨輪替,看來美國視中國為「敵人」確然無疑。問題是,回到前面提到的邏輯爭辯,究竟中國真的是美國的敵人,抑或美國真的需要中國這個敵人呢?關於這一點,就留待各位自己來想想了。

總統讓美國別把菲扯進美國發起戰爭
2018-03-22 菲律賓商報 本報訊

“別把我們算進去。”杜特地總統昨天說,菲律賓不會再加入美國的戰爭和遠征。他說,其國家總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只得到“暴力和痛苦”。
杜特地總統在甲美地省菲國警校畢業典禮上發表講話,期間說:“我現正在要對美國說:不論你們將進行什麼遠征,在任何其它國家進行的任何戰爭,別把我們算進去。”
菲國總統說,菲律賓將獨立自主。他說,菲國受夠了殖民統治。他說:“這麼多年來的犧牲,除了暴力與痛苦外,我們沒有得過什麼。我們將獨立自主。”他補充:“我們接連地被兩個國家奴役—西班牙人400年,美國人50年。沒錯,這已經夠了,別再要求更多。”
菲律賓長期以來一直是美國的盟友,兩國簽署了1951年的共同防禦條約,在兩國都遇到外部襲擊時相互支持。
杜特地總統說,美國一直要求他們的盟友參加他們的遠征。他說:“他們總是要求(他們的盟友)參與遠征。”他舉例了在美國前總統老布什和小布什執政期間的伊拉克戰爭。
杜特地總統說,菲律賓將從不求助於任何幫助。他說:“有時候這可能意味著人民的尊嚴。”他主張菲律賓不再參與聯合遠征,他說:“除非我們直接受到威脅,否則將不會參與聯合遠征,至少在我的任期內。你們等到我不在的時候。”
他也抨擊了美國涉嫌竊取菲律賓和中東國家的自然資源。他說:“你偷走了我們的自然資源。你偷了阿拉伯國家的石油,任意地分裂它們。現在你們仍然在拿石油,還在吸取石油,到處都是動亂。”

腳才知鞋舒不舒服
2017年9月15日 旺報短評

李明哲案初審剛結束,後續效應依然餘波盪漾。不少綠營人士以李案攻擊大陸沒有人權,但各地方人權情況本來就無法用同一套標準衡量。就像最喜歡拿「人權」來修理其他國家的美國,要挑其毛病也是一堆。
有人批評,大陸在處置李明哲案時不顧人權,也沒有及時向台方通報。此說有欠公允。
兩岸過去所簽各項協議中,涉及人身安全與及時通報者,有《共打協議》和投《保協議》兩項。但在《共打協議》中,涉國安案件並未列入通報項目;而在《投保協議》中,儘管有24小時通報的條款,但僅限於「赴陸投資人」,顯非李所能適用。
至於對大陸人權的攻擊,早非新鮮事。但諷刺的是,最愛拿「人權」來修理其他國家的美國,本身也是惡名昭彰。
像是國際特赦組織在川普上任100天時,就盤點出他對所謂人權的100種威脅。包括在美墨邊境實施濫權措施,當人們逃離恐怖的暴力、前往美國尋求庇護時,將人們視同罪犯對待;以及在美國和全世界各地,嚴苛地限制女性獲取生殖健康照護服務等。
換言之,評價各地方的人權情況,難用同一把尺;而各地人民對人權的評價和感受,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大陸外交部長王毅最近在《中國人權新成就》書中撰序表示,「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大陸人權狀況如何,大陸人民最有發言權。
如果我們看大陸的政治社會和人權狀況,都用台灣的角度或經驗來衡量,最後很可能失之偏頗。就像拿台灣的腳去說大陸這雙鞋不舒服,不是很怪嗎?至於李明哲,進入大陸,就得依大陸法律辦事。

阿桑奇:美国曾支持乌克兰新纳粹 弗吉尼亚暴乱是自作自受
2017-08-15 观察者网 周远方

美国弗吉尼亚暴力冲突已致3死35伤,“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却指责美国政府自作自受:多年来资助并培训乌克兰、叙利亚等地的极端分子,鼓吹身份政治,自然而然就会导致美国国内社会的撕裂。
网络新闻媒体TheDuran报道称,阿桑奇8月14日发布多条推特指责,美国政府在乌克兰之乱中就曾支持新纳粹分子闹事,却从未有人出来批评当时的奥巴马。
在下面这条推特中,阿桑奇指出,在弗吉尼亚夏洛茨维尔举行的极右翼火炬游行,与之前在乌克兰法西斯主义者在基辅举行的火炬游行十分相似。当然,基辅的游行者穿戴防弹装备和面罩,更为暴力。但2014年时,西方主流媒体并不关注乌克兰新纳粹分子的暴行,反而赞叹这是“一朵新的民主之花”。
《纽约时报》在2014年3月1日的报道中写道:美国和欧盟已经拥抱了这里(乌克兰)的革命,这是一朵新的民主之花,也是在前苏联土地上对独裁统治和暴政的一记重拳。(题:《在最初的胜利后,乌克兰领袖面临限时挑战》)
而当时联合国已经注意到,新纳粹主义者们试图推翻一个合法政府,建立一个法西斯政权并资助在顿巴斯的战斗。在这些战斗中,甚至有人使用化学武器。然而,西方媒体并不关注这些事实。
一名网友在报道下的评论中,晒出了乌克兰新纳粹党领袖Oleh Tyahnybok与众多西方重量级政治人物会面的照片,包括美国参议员麦凯恩、国务卿克里、国务院发言人维多利亚·纽兰、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欧盟贸易委员凯瑟琳·阿什顿等(闪电背景的照片系此人在连任新纳粹党党首时行纳粹礼)。
报道称,在叙利亚,也没有什么土生土长的“温和反对派”,只有外国势力资助的各种瓦哈比极端恐怖分子。
阿桑奇说,你们认为“有一个抗议者在政治暴力中被杀死”已经很糟糕了吗?还早呢。他说,当前美国的极右翼并没有形成成熟的政治诉求,也没有要求推翻政府。但是想象一下,如果美国国内的新纳粹分子被外国势力资助价值数十亿的武器、资金和培训,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他说,美国国内两党都不愿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愈演愈烈的身份政治冲突正在取代美国两党政治,已经自然而然地成为撕裂社会的利器。
报道最后建议,如果美国真的想解决内部撕裂,就应当停止武装国外的极端主义者,把注意力转到国内。

2018-04-01 前三立新聞駐美特派員范琪斐facebook:「移民問題現在在美國超級敏感,外來人假設自己的權益跟美國公民完全相當的,就真的太天真了。」這就是慕洋犬吹捧的民主燈塔國的所謂人權普世價值。

美式雙標
2021-12-15 東方日報 評論員陳競立

英國高等法院日前裁定「維基解密」始創人阿桑奇須引渡美國受審,意味著他可能面對175年的刑期。究竟阿桑奇犯了甚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他的「罪行」其實很簡單,就是曝光了美國的罪行,包括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戰爭罪行、在關塔那摩灣監獄虐待囚犯、非法監視聯合國秘書長及其他外交官、在洪都拉斯策劃軍事政變、在也門發動秘密戰爭令成千上萬人遇害……大家說說看,到底是阿桑奇有罪、還是美國有罪?
正如俄羅斯媒體指出,如果阿桑奇是中國記者,揭露的是中國的罪行、而非美國的罪行,其命運將大大不同。他應該已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成為人權日的主角,其照片甚至會被放在拜登炮製的「民主峰會」頂端。此外,他還會成為西方抵制北京冬季奧運會的旗手,西方每條新聞都會以他的命運開頭,西方每家媒體都會為這隻車輪上的蝴蝶被輾碎而憤怒。可憐的阿桑奇,如果他生為中國人就好了!
阿桑奇的不幸,不光在於他不是中國人,更在於他講真話,將美國種種見不得人的罪惡勾當暴露在全世界面前。正如「走佬特工」斯諾登,如果揭露的是其他國家的醜行,早就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可惜他們碰上「強權即公理」的美霸,只能被迫亡命天涯。斯諾登比較幸運獲得俄羅斯庇護,阿桑奇則終究難逃一劫。
在阿桑奇事件中,美英狼狽為奸的醜態固然暴露無遺,西方媒體的虛偽更令人嘆為觀止。他們平時將自由人權喊得震天價響,關於中國的話題更是經常小題大做、甚至無中生有。如今眼見同行被美國打壓、迫害和追殺,他們竟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公道話。莫非他們擔心同樣的厄運將來降臨自己身上?俄媒形容,美國的巨輪再次近乎悄無聲息地輾碎正義,沒人能聽到它的尖叫。其實被輾碎的不只是正義,還有西方自由神話。
最匪夷所思的是,身為澳洲公民的阿桑奇被美國追殺而走投無路,澳洲政府竟聲稱尊重司法程序,不牽涉於本案之中。不妨想像一下,如果阿桑奇是被中國追緝,澳洲政府和西方傳媒會有甚麼反應?其實不用想像也知道答案,他們必定大張撻伐,嚴厲譴責中國打壓自由人權。總而言之,任何人都可以享有新聞和言論自由,唯獨不能有批評和揭露美國罪行的自由,這就是美式「馳名雙標」。

馬克思主義和民主鬥爭
2017-07-10 中國勞工論壇編輯部

2017年7月1日是香港主權移交的二十周年,在這一天習近平嚴厲地警告香港人民,不要「越過紅線」與北京當局對抗。中國對「特區」的控制,一個月比一個月更具侵略性、壓迫性,而且更明目張膽。中國大陸對異見人士的鎮壓,也達到二十多年來的高峰。
這本小冊子囊括了一些我們過去幾年的文章,這些文章分析了在中國和香港對抗獨裁、對抗政府壓迫、追求民主權利的抗爭。在爭取民主權利的鬥爭中,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及其扮演的角色,對於建立一個足以取代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體制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在香港,近幾年已有上百萬人參加了支持民主的抗議。而在中國,每天都發生著各種「群體事件」──罷工、農村抗爭、反對污染的抗議。但是中國政府也變得更壓迫和獨裁。如何解釋這一明顯的矛盾,並且在政治上做出成功的反擊?
透過以更加專制的手段來回應日益增強的動盪局勢,中國的獨裁政府正為下一次爆發更強烈的抗爭做好鋪陳──香港的「雨傘革命」是一個明顯的警示。北京當局強硬地拒絕在民主權利方面做出讓步,造成「本土派」冒起以及香港青年滋生支持獨立的情緒。在新疆和西藏,北京當局加劇的壓迫行動也導致了類似的結果。在去年的香港,我們看到政府以警力對本土派發動全面攻擊,這是當局打擊反對派的計畫的一部分。政府的行動,雖然使右翼的本土派領袖和活動份子迷失方向並喪失鬥志,但最終只會助長民族主義。獨裁政權錯誤地認為,只要消滅「罪魁禍首」(也就是被群眾的憤怒浪潮推上潮頭而非主動領導群眾的人),就可以「遏止」社會趨勢。雖然這不是這本小冊子的主要焦點,但是對於將來的中國革命來說,民族問題正在變得愈發尖銳。
我們希望,這些資料將能呈現我們的分析、口號和政治取向的發展。在它涵蓋的時期裡,我們組織介入了多場群眾鬥爭,包括香港2014年的「雨傘革命」和2012年「反洗腦」鬥爭(共有多達兩百萬人參與)和台灣太陽花運動(五十萬人)。
工人國際委員會作為一股活躍的力量介入這些運動,同時也確保我們以鮮明的社會主義者形象站在人前,讓群眾看到我們是準備將爭取民主權力的鬥爭推展到底的鬥士。我們傳達出工人、青年和激進的中產階級對專制政體的憎惡。但是我們也提醒群眾,要警惕資產階級民主派的退縮和陰謀詭計。
馬克思主義者也為局部改良奮鬥,但是我們不將自己侷限於此,也不模糊我們與自由派改良主義者的政治分歧。香港的泛民主派政客(以及他們在中國的同類)發表各種民主言論,但實際上他們卻是拼命想要和專制當局達成協議而不是去對抗它。這不僅反映出他們固有的怯弱,也說明已經投靠專制政權的資本主義向他們施加的壓力。
我們親眼目睹過其他「左翼」的糟糕立場──他們有一些完全不理會這些群眾運動,其他的雖然參與其中但是只會跟在自由派後面。受到毛澤東主義和民族主義影響的中國「泛左翼」,一般來說,對民主鬥爭都抱持敵意。這群人大部分已經接受了獨裁當局關於「西方企圖分裂中國」的宣傳。這類似於俄國革命前的反動保皇派的立場,將民主思想斥為為削弱俄國的陰謀。
我們馬克思主義者相信,未來的民主鬥爭浪潮將震撼整個中國,這也將在新毛主義左派之中造成分裂。其中一部分將會放棄他們現在的立場並加入鬥爭,其他的人則會站在沙文主義專制反動勢力那一邊。
香港2014年的雨傘運動是一個轉捩點,它儘管失敗了(我們傾向成它為「僵局」),但仍然深刻改變了群眾意識並加深了他們對中國獨裁當局的敵意。香港新的政治局面與越來越嚴峻的打壓,非常需要一個馬克思主義組織提出正確的觀點、口號和方向。
當其他人做出悲觀的結論時,我們比較了各方力量,點出中國當局要想對香港施加更大的控制將會遇到阻力。這是因為香港的不穩定,它的政府無力、政治體制聲名狼藉、群眾不滿空前高漲。但是更重要的是,中國獨裁政府本身地位不穩──它背負著世界上最大的債務炸彈令經濟增長不可持續,而且愈發嚴峻的全球緊張局勢也削弱了它通過出口應對危機的能力。
我們在介入群眾運動時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任務,就是去消除兩個重要的而且非常普遍的錯誤想法:資本主義和民主是內在相連的;最有可能成功的是改良而非革命。這在一定程度上是來自冷戰時期的遺緒。過去幾十年裡,西方帝國主義一直鼓吹說,資本主義與「華盛頓共識」(去管制和私有化)可以將獨裁和半獨裁政體加以民主化,打破裙帶權力關係,並使過去的獨裁菁英臣服於「國際標準」。緬甸和烏克蘭等國家都落入了這場騙局。而在其他許多國家,例如沙烏地阿拉伯,帝國主義者根本不想為實現民主權利做出任何努力。
我們的任務是將國際經驗帶到深受民主主義影響的社會。在香港任何有關民主的討論中最常聽到的詞是…香港!主要是由於資產階級泛民主派有意的去政治化,民主鬥爭的參加者很少意識到這場鬥爭實際上是全球進程和運動的一部分,也不知道從巴西到印尼等國家可以找到許多至關重要的經驗和教訓。因此,香港的資產階級泛民主派領袖頑固地抓著已經破產的策略,也就是期望說服噬血的獨裁當局理解選舉的意義,但這個策略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成功過。
我們如果放眼全球,就可以更加明顯地看到這個問題。民主權利在世界各地受到攻擊,包括在主要資本主義「民主國家」。在歐洲和美國,我們看到,鎮壓性的國家安全和反恐法律相繼出台,並伴隨著警察的軍事化、以及抗議被定性為刑事犯罪。這是全球趨勢。與此同時,這些反民主的措施遇到工人組織和左派的抵抗。這種情況在美國表現最為清晰,「川普主義」的專制傾向在總統就任後數月內就被前所未有的群眾抗議遏制住了。
馬克思主義者解釋說,在整個歷史上,民主權利無不是通過群眾革命鬥爭獲得的。特別是二十世紀初以來,工人階級及其組織發揮了關鍵作用。這是從南非到南韓以及其他國家提供給我們的經驗。
與此相反,資產階級自由主義者則鼓吹說,「民主的」帝國主義(美國和歐盟)以及所謂的國際社會是民主變革的主要動力。目前美國和歐洲支持的一長串獨裁者證明這並不是事實。中國也許就是過去三十年來得到全球資本主義鼎力支持的獨裁政權最明顯的例證。
18和19世紀資本主義革命興起期間,激進的資產階級動員平民群眾支持自己反對專制和封建主義,從而為資本主義的發展掃清道路。在這樣的革命鬥爭中,資產階級為了自己奪權,而打出擴大民主權利和議會制政府的旗幟。但等到資產階級鞏固了自己的力量之後,實際的民主化成果其實是很有限的。被譽為「議會制之母」的英國,直到美國內戰後的1866年,仍只有八分之一的成年人口可以在選舉中投票。而南北戰爭是美國資產階級對南方奴隸主「追加」的革命戰爭:儘管早在近一個世紀前就建立了「民主共和國」,但以最殘酷的剝削為基礎的奴隸主權力仍在擴張。
從歷史上我們看到,任何民主和民主權利都是革命鬥爭的結果。隨著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的發展,少數富裕資本主義國家主導了世界經濟,再加上強大的工人階級運動的出現,資本主義在革命民主運動中的作用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欠發達世界的新興資產階級與封建利益和外國資本的聯系太過緊密,因此無法挑戰現有秩序。如托洛茨基在《不斷革命論》中所解釋的,這一任務將落在工人階級和馬克思主義者肩上,這也是理解今天香港和中國的「民主問題」的關鍵。
理解民主鬥爭、民主綱領與社會主義鬥爭之間的關係,是馬克思主義者的重要政治武器。即使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議會民主制也正再次面臨愈發深重的危機,一部分統治階級越來越熱衷於不民主和「專家治國」的解決辦法。資本主義危機和為了挽救資本主義而掀起的無休止的緊縮浪潮,加劇了這種壓力。正如歐洲委員會主席讓-克洛德·容克(Jean-Claude Juncker)在談到今天的資本主義緊縮計劃時所說:「我們都知道該怎麼辦,我們只是不知道等完成之後還能不能留在現在的位子上。」
如果沒有正確認識民主訴求及其對社會主義鬥爭的重要性,迄今最偉大的社會主義運動——俄國革命——就不會成功。
為了駁斥史達林主義者在中國革命時期采用的災難性的宗派主義政策,托洛茨基解釋說:
「第六次代表大會[共產國際,1928年]在宣布民主專政口號的同時,卻又不許提出民主口號(立憲會議,普選權,言論和出版自由等等),這樣就使中國共產黨在軍事寡頭專政的面前完全解除了武裝。許多年來,俄國的布爾什維克就是圍繞著民主口號動員工人和農民的。民主口號在1917年起了巨大的作用。只是在蘇維埃政權實際上已經存在並且同立憲會議發生了不可調和的政治衝突,同時全體人民都已看得清清楚楚以後,我們黨才取消了形式民主即資產階級民主的機構和口號,而贊成實行真正的蘇維埃民主——即無產階級民主。」[托洛茨基,《不斷革命論》俄文初版序言,1929年]。
在香港,工人階級組織在處在歷史低谷。在中國,甚至都不存在這樣的組織。這給馬克思主義者帶來了特別的問題,在其他亞洲國家中也有一些相似之處。自由資產階級,和他們的政黨以及非政府組織,控制了爭取政治改革、反對貪腐的民主運動。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不會像1920年代的史達林主義者那樣採取宗派主義的態度,站在運動以外、忽視群眾現在的意識水平,而是一定會帶著自己的綱領介入運動,提出倡議,從而提高群眾的政治意識,讓群眾看到資本主義無法滿足社會的民主願望。這樣,我們可以為工人階級和社會主義思想參加今後的鬥爭創造更堅實的基礎。
本書通過現實事例,說明了我們如何在本地區民主鬥爭的不同階段運用這種方法。我們歡迎讀者提出意見和反饋。

價值觀悖論困擾歐美政治
2017-02-27 北京日報 楊光斌(中國人民大學政治學教授)

伴隨著柏林圍牆倒塌、蘇聯解體,鼓吹西方「普世價值」的「歷史終結論」一度讓西方人相信西方的代議制民主就是人類最好的也是最終的政府形式,很多非西方國家的精英階層也在心理上徹底臣服。然而,在還不到一代人的時間內,以輸出「普世價值」為宗旨的民主推廣活動不但給很多非西方國家製造了災難,「普世價值」最終也禍害了西方國家自身。在此情形下,務實的西方政治家們又開始實行有違「普世價值」的價值觀,從而形成了明顯的價值觀悖論現象,全世界為此轉向而愕然。
自由市場在「普世價值」中占有基礎性地位。無論是古典自由主義還是新自由主義,都奉自由市場為圭臬。在西方,自由市場事實上由自由市場的經濟思想、保護自由市場的制度框架、全球化的政治思潮「三駕馬車」構成。
當19世紀開始實行自由市場制度時,德國流行的則是李斯特的國民政治經濟學,鼓吹國家主義而抵擋來勢洶洶的英國商品;而李斯特的貿易保護主義思想起源於他在美國流亡時的所見所聞,整個19世紀的美國是貿易保護主義盛行的時期。二戰結束前,當時最有影響力的經濟學家凱恩斯認為,西方國家之間之所以總是發生戰爭,是因為沒有貿易一體化和自由化而導致利益衝突;於是設計出保護西方自由市場的布雷頓森林體系,其中包括IMF和被改成今天的WTO的關貿總協定等制度安排。冷戰之後,勝利的西方自然會把自己的制度推向全世界,於是才有了以自由市場和自由民主為動力的全球化。
這一輪全球化體現了制度變遷的非預期性。以自由市場為動力的全球化至少有以下結果:一是加劇了全球的不平等,二是加劇了西方國家的國內不平等和不公正,三是實行市場經濟的中國的崛起。一句話:全球化讓世界政治的力量對比發生了根本性變化。
在川普總統就職之前,美國等西方國家已經開始搞貿易保護主義。TPP就是對WTO的一種反叛性收縮,以圖把中國排除在經濟圈之外。中國加入WTO時規定,15年後中國自動成為市場經濟國家;但是2016年西方國家都不承認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同時,西歐、美國還不停地對中國產品進行反傾銷,以「替代國」的作法來衡量中國產品的生產成本和價格標準。2016年是西方國家實行貿易保護主義的標誌性年份:首先是英國脫歐公投成功,這已經是對全球化、地區一體化的重大打擊;接著是主張貿易保護主義的川普當選美國總統,他公然要廢掉TPP,還要對北美自由貿易協定重新談判,主張傳統的雙邊談判。
這些無疑都是對自由市場原則的重創,也是西方國家因實力下降而改變其價值觀的象徵。
和自由市場原則一樣,作為自由主義民主基礎的言論自由原則同樣產生於英國;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約翰·密爾在十九世紀五十年代的作品《論自由》,其中大談作為自由基石的言論自由。在冷戰時期,西方的「冷戰政治學」,比如美國著名政治學家羅伯特·達爾和喬萬尼·薩托利的民主理論,都是以言論自由為核心的自由主義民主思想體系,以此來抗衡當時作為世界性價值觀的社會主義公正原則。
在言論自由的旗幟下,西方國家國內也產生了文化多元主義思潮。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美國黑人民權運動有力地推動了美國少數族裔的文化權力,到了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最終形成了作為「政治正確」的文化多元主義:價值觀多元化、道德標準多元化、生活方式多元化、授課語言多元化、婚姻形式多元化、家庭模式多元化等等。從政府機構和公共輿論,到社區和家庭學校,言必稱「多元」,而且成為一種不能觸碰的「政治正確」。以至於,一個瑞典小鎮的即將退休的警察冒著被解僱的風險,發出這樣的「推特」:他受理的強姦、盜竊、搶劫等刑事案件,嫌疑人基本上都是穆巴拉克、阿里等姓氏,瑞典姓氏的只有一個,但是警察局就是不敢公開這樣的公開的秘密。哈佛大學校長因一句捯飭實驗室設備女生不如男生而被迫辭職,否則哈佛大學女生就在哈佛校園裸體遊行(性別平等原則)。
凡此種種,文化多元主義的流行使得整個西方社會出現了浮誇之風,虛假泛濫成災。不僅如此,政治正確的文化多元主義是對以基督教文明為核心的「美國信條」的大顛覆。而川普之所以能當選,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代表了美國文化右翼的聲音,以捍衛基督教文明而反擊那些代表多元宗教的文化多元主義。因此,川普當選必然導致美國國內的「文明的衝突」,即基督教文明與文化多元主義之間的衝突。
在西方,言論自由原則導致了文化多元主義,文化多元主義又變成了不可觸碰的「政治正確」原則,而政治正確原則事實上又在限制著言論自由,由此而導致的「文明的衝突」將是未來西方國家的一種長期性政治現象。
受美國獨立戰爭影響而發生的法國大革命,將自由平等博愛寫進其共和國憲法;殊不知,這些基本價值是屬於歷史書寫者的。當其他族類分享這些價值而引發利益糾紛的時候,自由平等博愛中的族類性質就暴露無遺,那就是根深蒂固的白人優越論基礎上的白人至上論。
自由是古典自由主義的核心價值,但是當自由主義的鼻祖洛克主張財產權的自由時,他自己正在從事販奴的生意,奴隸就是他的自由權即財產權。當1830年代托克維爾在美國發現了基於平等化趨勢的民主化浪潮時,他心目中的平等只能是在新大陸上的白人的平等權,而對當時正在對印第安人實行的種族清洗政策視而不見。作為托克維爾的信徒,密爾雖然以《論自由》而贏得「自由主義大師」的稱號,但其在著名的《代議制政府》中毫不掩飾其種族主義觀點,認為代議制政府只能是歐洲人的好政體,其他民族因能力不行而不合適。1857年,印度發生了反抗英國殖民者的大暴動,密爾宣布放棄其《論自由》思想,認為自由權利不是所有族類都配享有的。所有這些,都構成了19世紀的赤裸裸的白人優越論。
面對種族主義的帝國主義,非西方國家的讀書人尚能同仇敵愾地搞民族主義革命。而當社會主義革命民族解放運動肢解了白人支配的殖民主義體系後,白人優越論在冷戰時期被改造為「普世價值論」,把基於本民族的、基督教文明的價值詮釋成全人類價值;結果很多非西方國家的知識精英腿軟下來了,心理上被俘獲了。既然是「普世價值」,人類皆兄弟,兄弟皆平等。按《聖經》信條,被西方搞亂了的大中東穆斯林人自然應該暢通無阻地進入歐洲避難,墨西哥人自然有權利移民曾是自己故土的加利福尼亞州和新墨西哥州,文化多元主義也自然是一種政治正確而批評不得。
但是,移民潮打亂了歐美固有的安全秩序和生活方式,文化多元主義事實上是平等的宗教主義和平等的種族主義,這就從根本上衝擊了白人優越論,因此才有勢力強大的文化保守主義右翼。要知道,柯林頓總統信奉的文化多元主義已經讓文化右翼忍無可忍,因此才有長達幾年的對柯林頓羞辱性的萊溫斯基醜聞案的獨立調查。更讓美國白人焦慮的是,文化多元主義又催生了一個有色人種的黑人總統歐巴馬。川普當選代表了美國白人的恐懼心理,有評論說是美國白人的最後一搏。這不,川普剛剛就任,就宣布在美國-墨西哥邊境修牆,阻擋墨西哥移民並遣返非法移民,還頒布了引起司法官司的「禁穆令」——90天內不給七個伊斯蘭國家的居民美國簽證。我認為,與其孤立主義的經濟政策一致,川普總統的人口政策是典型的19世紀美國的政治傳統——一種白人至上主義的基督教文明。
價值觀具有文化歷史性和政治實踐性,這是其一般規律。在第一個國際政治理論大師漢斯·摩根索看來,把自己的文明體系和自己民族的思想鼓吹為「普世主義的」,是帝國主義才會有的行徑。亨廷頓在其著名的《文明的衝突》中也直言,不存在所謂的普世價值,流行的價值觀是強勢民族國家物質文明的一種外溢,弱勢民族國家的價值觀不可能成為主導性價值。果然,短短的二十幾年內,歐美從鼓吹所謂「普世價值」突然轉而奉行起反「普世價值」的政策,世界還不能適應歐美國家的這種價值轉向。

美台港部落主義禍害 美國會之亂折射社經矛盾
亞洲週刊2021年04期(2021/1/18-1/24) 黃宇翔

美國國會山莊的滾滾煙塵,響起了自由民主的警鐘。號稱民主燈塔的美利堅國會被支持特朗普的示威者攻佔,共五人死亡,包括一名警察。事件發生後,令人不禁聯想二零一四年台灣太陽花學運攻佔立法院、二零一九年反修例暴亂示威者攻佔立法會大樓作比較,這都讓美國長期以來向全球輸出民主的作為,被直接打臉,讓美國人尷尬不已。硝煙瀰漫、大搜捕與槍聲背後,更根本問題在於美國作為民主制度的典範,過去教科書式教導建立民主共識、多數尊重少數等價值的「應許之地」,一夜之間,都「人設崩塌」。
在眾聲喧嘩中,卻看到「部落主義」(Tribalism)的幽靈其實早就在美國、台灣與香港的上空盤旋,造成巨大的禍害。在社交媒體上,各種信息的回音壁(Echo Chamber)製造了無數個部落,彼此老死不相往來,部落主義代替了民主共識,敲響了民主的喪鐘,也在美國、台灣與香港等地,帶來難以估算的負面效應。美國媒體報道,這次衝擊國會的示威者大多是美國中下層的白人,大部分是高中學歷,他們是全球化的受害者,很多本來是產業工人,但由於全球化產業鏈外移,他們大多轉移為服務業。但由於疫情來襲,他們很多都失業,因此怨氣高漲,要衝擊國會。
「部落主義」的肆虐橫掃整個美國,以美國自由價值為師的台灣、香港也身受其害。知名的跨國民調機構YouGov發布了二零二零年十月份兩次在歐洲七國與亞太八國和地區調查結果,資料顯示,在台灣有百分之四十二的民眾支持特朗普,百分之三十挺民主黨對手拜登(Joe Biden);台灣是這兩波調查對象中,特朗普的支持度唯一超過拜登,並且擁有最多「川粉」(特朗普支持者)的地方。香港也是特朗普的粉絲最多,基本上整個黃絲陣營都支持特朗普,這次國會之亂也使得香港的黃絲大為尷尬,甚至出現分裂。相映之下,在傳統美國盟友歐洲國家如法國、德國以及日本、韓國,特朗普的民望都遠不及拜登。
「特朗普主義」作為部落主義中最大的領軍人物,拒絕主流媒體的報道,以民粹式假新聞作為思想養分,漸漸扼殺了民主體制的共識建立機制,更破壞了傳統精英作為信息「守門人」(Gate Keeper)的功能。部落主義一個特色是「部落」裏陰謀論盛行,批判現有體制的「深層國家」(Deep State)、質疑所有建制內權威是基本思想,在政治行動不斷走向激進化,部落裏也比拼誰更激進化,以搶佔道德高地,「自鳴正義」式的暴亂、攻佔政府機構也就成為他們的手段,結果卻破壞了民主體制本身。
早在二零一八年,耶魯大學華裔法學教授蔡美兒(Amy Chua)就認為部落主義(Tribalism)已籠罩世界(主要是美國),認為部落主義者們認為「社群認同大於天」(Group Identity Is All)。賓夕法尼亞州大學拜登外交和全球參與中心所長卡朋達(Michael Carpenter)就在《外交事務》雜誌上撰文《部落主義正在殺死自由主義—為何我們對政治分化屈服》,文中提到,社交媒體網絡正在取代社會網絡,民主社會正在變得政治兩極化,中產階級也正被社會經濟不安所掏空,這些都使得身份政治越趨強盛,最終使部落主義成為社會主流,部落主義最明顯的社會效應就是製造不自由、不寬容的民粹主義風氣,使所有對話都變成不可能,社會走向極端化。
部落主義近來最明顯的情況,就是因政治立場衍生的群體大遷移。自美國國會攻佔事件後,特朗普相繼被各大社交媒體龍頭封殺,Twitter和Facebook等主流社交平台相繼封殺現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及其支持者的社交媒體帳戶。特朗普支持者立即用腳投票,連日轉戰至Gab、Parler、MeWe等其他平台,Gab行政總裁托巴(Andrew Torba)週六公布,在Twitter封鎖特朗普後,Gab每小時平均新增達一萬個賬戶,整體流量增長約百分之四十,週六更單日有逾五十萬個新賬戶登記,Parler在一月八日錄得二十一萬次下載,按日上升近三倍,及後谷歌、蘋果、亞馬遜卻繼續把相關社交媒體軟件從應用程式商店下架,共和黨參議員魯比奧(Marco Rubio)批評,具「壟斷能力」的科網巨企不受監管,為了討好左翼而不斷扼殺右翼的言論空間,而社交媒體的部落大遷徙仍然方興未艾。
主流社交媒體Twitter和Facebook由於其演算法,只會推送用戶喜歡看的東西,本身已經在促進部落主義成型。特朗普支持者繼續遷移到規模更小、更以政治立場聚集的社交媒體,無疑將使部落主義形勢更加嚴重,同溫層越聚越厚。
剛過世的波蘭思想家齊格蒙包曼(Zygmunt Bauman)是後現代大師級學者,以液態現代性(Liquid Modernity)概念聞名學界,認為現代性不斷流動,如液態般無常也迅速。他對社交媒體促進部落主義,也有嚴重批判。他認為社交媒體與傳統社群有天差地遠的區別,改寫了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概念。指出社交媒體是由我們自己創造的,自己的選擇看似變多了,感到沒那麼孤獨,卻剝奪了真正學習社交技能的機會。他認為,和相同信念的人交流,並不構成真正意義上的對話。社交媒體並不提供真正對話的機會,因為在這裏避免衝突太容易了。可見,社交媒體漸漸使對話的風氣消失,使部落主義文化更加深重。
同樣的情形也在香港發生,隨著港區國安法的通過落實,越來越多的「黃絲」從Facebook轉到MeWe,從Whatsapp轉到Singal,甚至已是互聯網上古產物的ICQ也被恢復出來,旨在建立更厚、更安全的同溫層。惟獨台灣因為綠營已佔據主流媒體多數,不必重新遷移到新的社交平台之上。
三十年來的全球化使美國階級分化更趨嚴重,在二零零八年金融海嘯以來的量化寬鬆,在二零二零年的更大規模量化寬鬆,使階級矛盾更是雪上加霜。自由秩序在國內外漸漸形成內外交困的局面。卡朋達掌管賓夕法尼亞州大學拜登外交和全球參與中心,顧名思義,這機構就是由拜登冠名。拜登卸任副總統後回到該中心擔任主任,宣布競選後就將職位交予卡朋達,反映拜登的智囊團隊怎麼看美國的「部落主義」禍害。卡朋達認為:「反自由主義的風氣將在現代民主社會裏火上加油,社交媒體已取代了社會網絡,民主社會非常政治兩極化,中產階級已被日漸增長的社會經濟不安所掏空。」
卡朋達沒有言明的是,美國中產階級已分為兩大群體,即有資產的中產階級和缺乏資產的中產階級。前者因為十數年的資產升值,財富越來越多。後者以及新晉的中產階級生活則漸漸困苦。而毫無疑問,後者的數目遠遠多於前者,他們也就成為反全球化、白人民粹力量的中堅。這包括了過去享受良好福利的產業工人、一般的工薪中產階級,他們在這波全球化、資產價格上升裏成為輸家,這才是美國社會兩極分化的源頭。尤其是二零二零年,隨著美聯儲大水猛灌式的「量化寬鬆」政策,美聯儲資產負債表由二零零八年原本的一萬億美元,翌年才變成兩萬億,去年則由四萬億上升至現在接近七萬億,因此股市指數從三月份疫情首次爆發時的低點出現大幅反彈,貧富差距擴大的趨勢達到了歷史性的程度。卡朋達也說:「這些發展產生的身份政治,破壞了自由憲制,儘管自由憲制理論上應當加強民主體制。」不難看見他對民主體制的悲觀。
部落主義在美國造成的嚴重社會分裂、對抗,拜登智囊卡朋達與耶魯大學法學教授蔡美兒都並非惟一的悲觀者。部落主義至今似乎仍然未看到盡頭。在今期《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雜誌當中,似乎能夠看到美國接近權力的精英階層對美國前景非常悲觀,封面故事的主題就是「美國能夠復原嗎?」主編Gideon Rose在卷首語寫到:「所有作者(指封面故事六篇文章作者)都同意,進步是有可能的,但經常都是緩慢、難以勝利,而且部分地達成。我們這代與下一代都會伴隨著未完成的奮鬥。」
近年美國精英階層,尤其是智囊學者們的評論分析,「自由秩序的韌性」(Resilience of The Liberal Order)是他們反覆提及的關鍵詞,但都隱晦地提到美國需要一場改革,才能面對特朗普以來美國為首的自由國際秩序面對崩塌的危機。《歷史的終結》作者福山(Francis Fukuyama)就曾撰文《瘟疫大流行與國際秩序》,指:「疫情大流行會令美國相對進入衰退,令自由國際秩序持續被侵蝕,法西斯主義日漸復興。但這會令自由民主重生,因為自由民主系統受到了多次懷疑,展示卓越的韌性以及再生。」但在文末也提到疫情正在考驗各國的能力、正當性,有這些能力的國家會更有效改革,提高管理能力,似乎在暗示美國相關能力有待加強。
美國政府智囊、行政會議公眾成員、范德比爾特大學法學院教授Ganesh Sitaraman也撰文《有韌性的大戰略:脆弱時代的美國力量》,希望美國新政府制定有關韌性的宏大戰略,使美國更強大、更自由、更平等。這無疑就暗示美國本身體制韌性不足,需要加強。作者認為:「美國的歷史上,經常會出現政治重組的時刻——定義一個時代的共識崩潰,新的範式出現。」將美國面對的危機源化,但也提到,「任何真正的大戰略都需要一個堅實的國內基礎」,「如果美國不解決各種形式的不平等、脆弱性和弱點,就不會取得成功,因為這些不平等、脆弱性和弱點從內部破壞了國家的準備工作」。
與「韌性」相映成趣的是「妖風」。著名民主理論學者戴雅門(Larry J. Diamond)將自由民主秩序的危機歸因於中國與俄羅斯的威脅,而非美國本身的自由民主體制發生的社經結構的問題。並在二零一九年出版了《妖風:全球民主危機與反擊之道》(Ill Winds: Saving Democracy from Russian Rage, Chinese Ambition, and American Complacency)一書,近乎宗教式地認為,民主體制本身具有「修正制度」、「限制權力」等等的好處,即便發生了屠殺印第安人等等的問題,都不代表民主體制不好,希望美國人民要重新渴求民主,也認為全球窮人都渴求民主,認為美國應當更多地輸出民主秩序。這本書卻成為有關民主問題的暢銷書。
《妖風》通書十四章,十二章都在說民主制度本身的美好、中俄的「亡我之心不死」,但在第十三章也提到了美國選舉制度需要改革才能復興民主,末章也寄望美國切莫走向單邊主義。
綜觀美國精英階層的言論,不難發現他們對於美國自由民主秩序的危機都洞若觀火。然而,這並非是韌性與妖風的較量,而是美國與美國本身的較量。美國需要改革本身的體制,解決既有的社會經濟矛盾,而非單純地歸因於外部勢力以及神學式的「不自由風氣」。美國國會山莊的槍聲,敲響了民主燈塔的警鐘。通過熊熊火光,不難看到歷史遠遠沒有終結;相反,美國改革的列車正等待出發。

意大利学者认为西方民主出现“结构性衰落”
2018-03-09 新华社记者王星桥 罗马3月9日电

在刚刚结束的意大利议会选举中,反建制的民粹主义政党“五星运动”成为得票率最高的单一政党。近些年,五星运动没有同其他政党组建联盟参与中央政府执政,但在执掌地方政府方面不断“攻城略地”。意大利有学者认为,这充分说明,越来越多的选民对传统政治力量不信任,对现行政治制度不满意。
意大利地缘政治专家法布里齐奥·弗兰乔西指出,本世纪以来,西方社会深受经济和安全双重冲击,许多发达国家内部治理陷入危机,既有矛盾激化。民众对传统政治精英普遍缺乏信任,对其感到不满甚至愤怒。他说:“在许多西方民主体制国家中,我们发现一种令人担忧的现象,那就是民主正‘退化’为所谓的‘直接民主’,全民公投就是其中的一种形式。而历史经验和常识已然表明,过度的‘民主’其实是在扼杀民主。”
意大利不少政治学者对近年来发生的重大政治经济事件进行分析后认为,西方民主制度面临重大危机,制度根基已经动摇,需要彻底反思并选择改革方案。
意大利国际关系专家皮亚路易萨·比安科说,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曾令西方世界非常乐观,认为西方民主制度高枕无忧。但随着“9·11”事件发生和国际金融危机的到来,这种情绪已消失殆尽,对世界现行秩序的警钟已经敲响。
比安科说,西方民主制度已经进入关键拐点,二战后一度稳固的模式已经终结。目前,民众普遍对西方民主制度失望,政治精英也开始反思西方民主弊端。由于政府脱离民众,政治不接地气,许多国家出现抗议浪潮。究其原因,还是政治人物的承诺无法兑现,人民感到受到欺骗。这就是西方世界当今面临的普遍现实。她说,西方民主体系出现了自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的“结构性衰落”,一系列所谓“黑天鹅”事件表明,民众对传统的西方民主制度已经失去信心和耐心。
比安科说,民众把这些归结为西方民主制度的弊端,因为他们坚信欧洲的政治人物“在黑箱中操作他们完全不明白的交易”。这种欧洲精英脱离基层群众的现象被归结为“民主赤字”。
比安科表示,西方国家原本希望其民主制度可以不断向全球扩张,但这样的一厢情愿被证明是徒劳的。人们必须清楚,任何模式都不能照搬,只有走自己的路才是正确的。

白宮暗殺名單和美國民主堡壘
2012/06/13 苦勞網特約撰稿人周世瑀(英國雪菲爾大學政治學博士)

華人世界大多美化美式的菁英/市場民主,帝國與民主並行不悖的想像無所不在。在今年(2012)悼念六四晚會的苦勞報導中,清楚呈現了台灣版的「美國=民主堡壘」的冷戰觀點。有關美國推翻中南美洲民主政府以及支持中東專制政權的記錄,在苦勞網上過去已有文章討論(見2009/09/10 公共論壇 「抹滅智利九一一 稽首新自由主義」及2012/04/30 公共論壇 「英美政府及商業媒體如何醜化巴林起義」),此處不再贅述。美國國內的民主及人權記錄鮮少受到檢驗,值得討論。
以下的兩段影片分別拍攝於2011年美國加州奧克蘭市(Oakland)占領運動及2009年約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和平運動。奧克蘭警方使用的新式武器是從國防科技公司(Defence Technology)購得,該公司為全球最大的軍火製造商英國航太系統(BAE system)的子公司,亦為以色列的軍火供應商。列寧(Lenin)曾道:「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這兩段影片如果完全不附帶說明,殖民統治的士兵暴力與資本主義體制下的警察暴力應該很難區分。
與奧克蘭警察相較,美國聯邦政府踐踏民主法治更為肆無忌憚。歐巴馬(Barack Obama) 政府於2011年9月以無人飛機發射飛彈謀殺美國公民阿爾奧拉基(Anwar al-Awlaki)。阿爾奧拉基16歲的兒子亦為美國籍,他在烤肉時遭中情局無人飛機殺害。小阿爾奧拉基遇害前從未涉嫌參與恐怖組織。歐巴馬政府迄今一再指控阿爾奧拉基為蓋達 (Al-Qaeda/Al-Qa'idah)組織在阿拉伯半島分部首領,卻拒絕提供他涉嫌的具體事證。
根據美國憲法修正案第五條的規定,政府「不得不經過適當法律程序(due process of law)剝奪人民生命、自由或財產」。商業媒體對歐巴馬政府的生殺由己,大多額手稱頌。CBS即以「美國聖戰份子之死」(The Killing of a U.S. Jihadist)為美國政府卸責。試問,若委內瑞拉總統查維斯(Hugo Chávez)無端指控委國旅居於哥倫比亞的公民受中情局資助,意圖顛覆政府,並以無人飛機謀殺該公民,美國媒體是否會以「委內瑞拉國賊之死」 (The Killing of a Venezuelan Traitor)為專制政權脫罪?
美國執行暗殺政策時,對不同種族、出身的恐怖主義嫌疑人完全一視同仁(例如美國 、葉門、阿富汗、伊拉克、巴基斯坦、索馬利亞及利比亞公民)。暗殺名單由白宮首席反恐顧問布萊寧(John Brennan)、中情局及國務院高階官員擬定。沙烏地阿拉伯官方亦提供情報給美國。由於開列暗殺名單的過程排除國會及國防部參與,國會對列名其中的美國公民身份、罪證、人數一無所悉,亦無從監督。
美國國防部長帕內塔(Leon Panetta)在今年1月29日接受CBS訪問時,即公開為暗殺美國公民的政策辯護。他說道,美國公民雖享有憲法第五條修正案保障的權利,但具有美國公民身份的恐怖份子仍舊是恐佈份子,政府不得不反擊「敵方戰鬥人員」(enemy combatants),所以恐怖份子/美國公民不受憲法保障。
美國法務部長霍爾德(Eric Holder)亦於今年3月為暗殺美國公民的政策辯護,他聲稱,適當法律程序不等同於「司法程序」(judicial process),行政部門自有一套機密程序,列名白宮獵殺對象者皆經過歐巴馬親自審核,該程序即為適當法律程序。小布希(George W. Bush)政府時代的中情局局長(Michael Hayden)因非法監聽及拘禁美國公民備受抨擊,他對歐巴馬政府「監聽必須取得法院授權令,暗殺則毋須取得授權令」的能力稱奇。
歐巴馬主政的白宮為避免無限期拘禁的政策落人口實,故而直接暗殺恐怖主義嫌疑犯;中情局以無人飛機發射飛彈或投擲炸彈時必然會造成平民死亡,為「減少」傷亡,美國遂重新定義恐怖分子。依照白宮所下的定義,所有軍事年齡(military-age)的男性平民皆為好戰份子。 
美國總統可專擅生殺,軍方攬權亦不遑多讓。美國在2011年12月31日由歐巴馬簽署通過2012年「國防授權法案」(The National Defense Authorisation Act) ,法案提案人有二名,包含民主黨參議員萊文(Carl Levin)和共和黨參議員馬侃(John McCain),在制訂國防預算及支出的法案中,增列了授權軍方任意逮捕美國人民的條文。遭拘禁者是否與「恐怖組識」有所「關聯」全由軍方主觀認定。由於此一條文並未定義「關聯」應當如何認定,在法無明文規定的情況下,大開了不經審判和無限期拘禁美國人民之門。
此一條文近似以色列在巴勒斯坦領土實施的行政拘禁(administrative detention)。「國防授權法案」名為反恐,實為箝制民主及整肅異己。一言以蔽之,當警察無法有效控制群眾時,聯邦政府即可調動軍隊鎮壓,如星火燎原的占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運動首當其衝。由於該條文明顯違憲,美國作家和異議人士一狀告上聯邦法院,勝負尚在未定之天。
暗殺即法治,專制即民主,是菁英民主和帝國主義共生的結果。歐威爾(George Orwell)在《1984》寫道:「自由就是可以說2+2=4的自由。承認這點,其它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對美式民主的想像,透露了自由仍舊非常遙遠。

美帝國主義是如何扶植建立阿爾蓋達組織
2014-05-12 工人國際委員會台灣

在本拉登被殺後,看看美國政府如何作法自斃,創造出右翼伊斯蘭主義和阿爾蓋達(al Qaeda)這巨獸。
我們在此發佈2004年Lauence Coates在《Socialism Today》為兩本書撰寫的評論,書本介紹保守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和基地組織的起源。5月2日,美國特種部隊在巴基斯坦突襲,殺死本拉登(Osama bin Laden)。不論是美國總統奧巴馬班子,還是美國軍事力量,都視之一場偉大的勝利。但正如我們所解釋,這無助於加快解決災難性的阿富汗戰爭,或者創建巴基斯坦的穩定。根據聯合國報告,2011年5月是有記錄以來阿富汗平民傷亡最嚴重的一個月。本文以及John K Cooley和Dilip Hiro的作品充分說明,美國政府在創造阿爾蓋達組織等右翼伊斯蘭主義勢力的角色,實屬作法自斃。

書名:《永無止境的戰爭:伊斯蘭極端主義的崛起和全球回應》(War Without End: the rise of Islamist fundamentalism & the global response)
作者:Dilip Hiro
出版:勞特利奇出版社(Routledge)2002年

書名:《並不神聖的戰爭:阿富汗、美國和國際恐怖主義》(Unholy Wars: Afghanistan, America & international terrorism)
作者:John K Cooley
出版:企鵝出版社(Penguin)2002年

伊斯蘭政治被華府當局妖魔化,變成了對資本主義「文明世界」的主要威脅。但是,這兩本書闡明,美國為了追尋自己的全球利益,包括在阿富汗、沙特阿拉伯、巴基斯坦、印尼等地,長期贊助伊斯蘭的反動勢力和恐怖主義。
在1980年代,美國中情局對抗蘇軍侵略阿富汗而進行隱蔽戰之一,在文鬥方面印製了數萬本《可蘭經》,在武鬥方面則向當地武裝分子提供武器及資金,正如John K Cooley所言:「這是美國軍事史上最大規模的海外僱傭兵」。Dilip Hiro則指出,美國「在1980到1990年代,釋放了恐怖主義這頭怪獸,不受控制的恐怖主義以及文化毒素,從紐約到菲律賓不停散佈」。華府啟動了「恐怖主義的進程,在21年後到達高逢,就是阿富汗的本拉登策劃的自殺式襲擊」,Dilip Hiro表示。
在極保守伊斯蘭勢力與「民主」的美帝構成戰略同盟的例子裡,最早發生的是沙特阿拉伯。因為兩地的菁英在政經上的緊密關係,故此美帝國主義長期扶植沙特阿拉伯暴虐的獨裁王權。
1979年,在蘇聯佔領阿富汗後,美國便默認沙特阿拉伯政府輸出右翼遜尼派伊斯蘭教義—瓦哈比主義。本拉登和塔利班就是該教義的支持者。作為回報,沙特阿拉伯王室打扮成守護伊斯蘭教義和及其聖地的角色,資助親美(同時非伊斯蘭派)的恐怖集團在尼加拉瓜、巴拿馬、安哥拉、莫三比克活動,以作為在阿拉伯世界代表美國利益的代言人。
正如Hiro所言,沙特阿拉伯是「最早的原教旨主義國家」,在1932年由阿卜杜爾‧拉曼‧沙地(Abdul Aziz ibn Abdul Rahman al Saud)成立。沙特和美帝的結盟可追溯自1933年,當時允許美國標準石油公司獲得當地的石油專營權。瓦哈比主義和西方帝國主義並不互相敵視:相反,沙特阿拉伯提供石油以換取保護,在歷史上和平共處。
沙特王室一直和瓦哈比宗派關係密切,尤其是自十八世紀中葉開始,沙特王室一直和瓦哈比宗派開創人的後代聯婚。沙特阿拉伯的國旗中交叉的兩柄阿拉伯劍代表這兩個團體的結合。憑著瓦哈比宗派這思想利器,以及15萬稱為「兄弟」的伊斯蘭遊牧民兵-依赫瓦尼(Ikhwan),阿布杜爾在二十世紀初10年間牢牢控制了阿拉伯半島上差異極大的各部落。
隨著阿拉伯半島的統一,因為依赫瓦尼計劃聯合整個中東地區的部族,而此舉威脅了英法帝國主義的利益,阿布杜爾轉而計劃消滅依赫瓦尼。1927年,阿布杜爾簽訂了《吉達條約》,承認英國是「阿曼、外約旦、伊拉克的保護者」。兩年後,藉著英國的軍事援助,沙特領導人成功消滅了依赫瓦尼。
這個故事意義深遠。在1990年8月薩旦姆‧候賽因揮軍入侵科威特之前,沙特阿拉伯王室一直依賴混亂的伊斯蘭基要派,並西方「基督教」帝國主義列強結盟。沙特王室是一個統治階級的家族,該家族有4,000個王子佔據政府、軍事高層和大公司要職。正如Dilip Hiro說:「在某種意義上,龐大的沙特王室和第三世界國家的獨裁政黨相似,都是用鮮血而非用特定的社會意識形態來凝聚團結。」
1979年末,蘇聯入侵亞富汗,並在當地扶植親蘇政府,成為了一個轉捩點,改變了極端保守政治伊斯蘭分子的命運。John K Cooley在書中引用一名阿富汗游擊隊領導的說法:「你必須明白,它們(阿富汗反抗組織的政黨)都很小,而我們組織在喀布爾也是非常小。」美國的資金改變這情況。而為了回應激進的什葉派在伊期崛起,驅使美國在沙特阿拉伯以及巴基斯坦與遜尼反動派建立更緊密的聯盟。
美國和其盟國出錢訓練了8萬-15萬的伊斯蘭游擊隊「聖戰者」,甚至被時任美國總統列根(81-88年)稱為「自由戰士」。然而,當2001年美國入侵阿富汗時,這些「自由戰士」被歸類為「非法戰鬥性人員」,這些人成為俘虜後無法享有《日內瓦公約》保障的基本權利。阿爾蓋達訓練恐怖分子的培訓手冊,是取材自美國中情局及五角大樓在1980年代發給當時伊斯蘭武裝分子的一套。「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培訓手冊被譯成波斯語、阿拉伯斯、烏爾都語」,Hiro寫道:「被公認為教導新兵如何弄炸彈、破壞武器的好教材。」
美國對阿富汗的政策,是卡特(77-80年)的國安顧問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首先規劃的。這政策不僅是為了迫使蘇聯從阿富汗退兵,也要以伊斯蘭人為主導的蘇聯中亞共和國傳播反動的伊斯蘭主義和民族主義。為此,華府通過沙特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等盟友,扶植了阿富汗的反對派為極端伊斯蘭組織。而例如當時的國務卿萬斯主張較謹慎處理的意見則被駁回。而第一個由卡特授權由中情局資助的伊斯蘭聖戰組織,在蘇聯入侵阿富汗六個月前已出現。22年後,卡特卻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
布熱津斯基後來聲稱,美國這般做的目的,是為了挑起莫斯科入侵阿富汗,從而「讓蘇聯陷入自身的越南戰爭」。有記者問他,會否為其後果而後悔?布熱津斯基說:「哪一個在世界歷史比較重要?塔利班還是蘇聯帝國的衰落?」
美國默許沙特阿拉伯在穆斯林世界散播瓦哈比主義。華府默許巴基斯坦伊斯蘭化,當時該國由在獨裁者奇亞哈克(Zia ul Haq,1977-88年)及其強大的內務情報委員會(ISI)統治下。奇亞哈克一方面充當帝國主義者運送軍火和資金到聖職者手上的橋樑,亦擔任右翼宗教領袖,以此兩個角色維持其脆弱統治。由於沙特阿拉伯鉅額資助宗教學校和聖戰人員,故此瓦哈比主義持續增長,導致了對巴基斯坦什葉派少數族群者(約20%的人口)的襲擊增加,宗派爭端兩極化。
這過程中讓塔利班在1990年代中期形成。根據Cooley所言,這過程「建造了一個實驗室,可以說是巴基斯坦情報人員及ISI的,為了製造反對力量,對抗伊朗及其伊斯蘭主義(什葉派)。」
經由巴基斯坦的武器和後勤支援下,在1996年,塔利班很快便能填補蘇聯解體後的權力真空,佔領了首都喀布爾,統治了阿富汗。塔利班政權隨後禁止音樂、舞蹈、電視和國際象棋,甚至剝奪婦女的就業權和受教育權。這些法令都不是根據阿富汗原本包容和多元的伊斯蘭傳統而訂立的。而少數派人士,如哈紮里(Hazaris)和其他什葉派,都遭受到殘酷迫害。
以美國為首的國家在阿富汗的行動需要大量金錢。一個全職的聖戰者月薪可達100-300美元不等,而巴基斯坦的軍隊上尉月薪也只有162美元。Cooley指出:「對於大多數阿富汗人、巴基斯坦人、阿爾及利亞人、埃及人、菲律賓人等,這是一筆非常龐大的數目。」儘管美國國防部的「黑預算」在1981-90年增加四倍至360億美元,但華府在阿富汗戰爭面臨嚴重的資金緊張,尤其是因為需要保持「否認自己捲入戰爭」。
隨著開支劇增,美國大力鼓勵在阿富汗發展鴉片種植,提供非法資金。結果,Cooley寫道:「在1979年蘇聯和美國中情局開戰前,當地只有少量的種植。但此後所謂的『金新月國家帶』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已經成為最大的海洛英生產中心,產品為本地和外地所用。」今天,阿富汗生產的鴉片佔全球的75%,這對當地造成毀滅性的打擊:「社工發現,巴基斯坦有20萬兒童是海洛英癮君子。2000年1月,僅在卡拉奇一個城市,就已有超過100萬癮君子,其中包括8萬名兒童。」
美國轉而向從沙特政權入手,爭取當地的富翁如銀行家等支持伊斯蘭反革命。Cooley稱之為「緩慢的聖戰私有化」,而本拉登成為了最重要的象徵符號。拉登的阿爾蓋達基地組織在1985年成立,受沙特的軍方情報組織(Istikhabarat)監護。作為沙特政府的非官方大使,Hiro回憶道:「本拉登發起一項計劃,在阿拉伯世界招募志願者加入反蘇聯聖戰。拉登亦受到沙特的情報部門主管特克親王(Turki)支持。這項計劃後來擴展到其他非阿拉伯穆斯林世界。到1992年阿富汗聖戰者佔領喀布爾之時,估計有35,000名來自43個伊斯蘭國家的人參加聖戰,近三分之二的人來自阿拉伯國家。根據沙特外交大臣薩德(Saud al Faisal)所言,沙特就在當中佔有15,000名,其次是也門、阿爾及利亞及埃及。」而後來的聖戰組織領袖,如印尼的伊斯蘭祈禱團(2002年10月巴里島爆炸案的主謀)、菲律賓的阿布沙耶夫集團和阿爾及利亞的GIA,全都有與拉登一起接受中情局的培訓。
直至1990-1991年,本拉登和腐敗的沙特皇室都有緊密聯繫。在1968年時,拉登的父親穆罕默德‧本拉登死去,費薩爾國王對本拉登及其兄弟們說:「我現在就是你們的父親了。」拉登的家族企業是在世上最大的建築企業,受到沙特皇室的法令保護。皇室亦提供大量商機予拉登家族,包括重建麥加的大清真寺。而美軍使用的拜爾大樓在1996年遭炸毀,價值1.5億美元的重建工作由拉登的家族企業負責。當美軍搬基地到新地方,他們見到大型的廣告牌,上面寫著「沙特本拉登集團進行安全升級」。Hiro指出,本拉登在整個1980年代「緊密呼應沙地阿拉伯官方政策」。而阿爾蓋達成立了企業,內有四個執行委員會(軍事、商業、伊斯蘭研究、媒體)。
轉捩點來自薩達姆入侵鄰國科威特。沙特皇室面對這個嚴重的震動,擔心伊拉克將會侵略自己的國土,而美國亦有這擔憂。本拉登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10年後回到沙特,反對容許美國進駐科威特,這反映沙特政權和瓦哈比神職人員的分裂。今天的沙特統治者,當時的王儲阿卜杜拉,也反對美國進駐。一個瓦哈比宗派的領袖指責沙特皇室「信任美國總統多過信任阿拉」。事實上,正如Hiro所指,自從1980年代以來,美軍一直在沙特阿拉伯的領土上活動,這是本拉登和其他人知道,只是這次美國進駐會成為人所共知的消息。
在一次軍事會議上,根據Hiro的記述,拉登向當時的國防部長蘇爾坦親王闡釋了另類策略:將3萬名身經百戰的阿富汗阿拉伯人補充入王國軍隊,其中一半為沙特籍人,有參加過反蘇聖戰。蘇爾坦親王和沙特官員對此方案感到恐懼,因為這些人就像70年前的伊赫瓦尼民兵一樣有獨立勢力,可能對政權構成威脅。這時候,沙登和聖戰者受到沙特政府的秘密警員監視。
200名知名人士和拉登向沙特國王法赫德發私人信件請願,不過信件內容至今仍是秘密。當這些努力都失敗後,本拉登變成了沙特政府的公開批評者,令他行動受限,被剝奪沙特公民身分,然後在1994年流亡到蘇丹。拉登亦成為了沙特政府暗殺的目標,這事件中沙特可能與美國有勾結。1995年,沙特國王清洗了一些伊斯蘭神職人員,但這些措施沒有穩定局勢。
兩本書都在控訴美國對伊斯蘭世界的詛咒。《永無止境的戰爭》一書由印度出生的Dilip Hiro所寫,包含很多歷史真相,但內容比較久遠,缺乏有趣的內容。《不神聖的戰爭》由美國資深記者John K Cooley所寫,內容更具爆炸性,特別是揭露了美國歷屆政府的骯髒把戲。

美國式的殘忍
2018-05-09 中國時報 徐宗懋(資深媒體人)

新加坡故總理李光耀先生身前對兩岸發表許多智慧的評論,有一次他說:「如果美國真能保護台灣,那很好。但如果美國無法真正保護台灣,卻讓台灣人以為可以,那就很殘忍了。」李光耀以他多年的國際政治經驗說得一針見血。美國式的偽善和自私刻意鼓動親美分子,關鍵時候又放棄他們,這是美國式的殘忍。
二戰是美國的光榮戰役,敵我分明,是非清楚,美軍所到之處都被視為解放者而受到歡迎。然而,戰後的主要對手共產主義陣營卻是不同的對手。跟美國的自由主義一樣,共產主義戰士也帶著解放人類桎梏的普世理想,標舉的是分配的平等以及各民族的獨立自由。在殖民主義瓦解後,這種思想對於被壓迫民族特別有吸引力,甚至滲透美國社會,如此美國面對的對手也具有普世的正當性。韓戰以後,美國出兵海外就沒有取得勝戰過,印支戰爭羞辱撤退,阿富汗、伊拉克戰爭師老兵疲,拖垮了美國財政,分裂了美國社會。
即使共產主義消退後,世界各國仍為維護本身的歷史記憶戰鬥。而美國只挑選符合本身利益的部分,並冠上民主自由的美名,便出現根本矛盾。表面上,美國在世界各地都有龐大的軍事基地,但基地外色情酒吧林立,美軍強暴事件層出不窮,被拋棄的混血孤兒需要社會濟助。美軍帶給當地病態的社會問題,刺激當地人的尊嚴。這些都是美國民主自由旗幟下的人權真相。
這種兩面性體現在政策上就是極端的偽善,今天的川普政府更達到新的高峰。為了對付IS,美國武裝了庫德族部隊,鼓舞他們追求自由的決心。可是當庫德族宣布獨立時,立刻受到伊拉克和土耳其的雙重軍事壓制,美國保持沉默、不發一語,是典型的鳥盡弓藏。
在朝鮮半島問題上,川普一開始狠話說盡,根本不把韓國人民的生命放在眼裡。結果兩韓通過和解自保,現在日本也要加入。各國政府開始體會到無法和翻雲覆雨的川普政府制定長期穩定的合作關係,於是各自想辦法,彼此改善關係穩定局面,從朝鮮半島、日本、菲律賓、印度、中東到歐洲均是如此。
目前,川普政府插手兩岸的做法是極其愚蠢的,最後結果只是讓台灣人送死而已。「二二八」期間,美國在台間諜葛超智鼓動部分士紳尋求台灣由聯合國託管,誤導他們叛國,最後慘遭槍決。當悲劇發生時,最初刻意誤導的葛超智在哪裡?美國政府在哪裡?當時起事者中戰鬥性最強的謝雪紅組織,後來也發表聲明,強烈譴責託管派為「美日帝國主義的走狗」。
換句話說,最後不管是國府或者是謝雪紅一派勝利,被鼓動尋求託管的叛國者下場都一樣,而美國最後都一副事不關己。到今天台獨還在歌頌葛超智,等於確認未來還會擁抱美國式殘忍的命運。
美國政府始終不理解:各國有本身的歷史淵源和生態,不能輕易地介入,中華民族主義尤其如此。白宮裡像波頓這種極右分子,不過師承一群極右分子的路線和作風罷了,結果都是一時風光,最後內外都失敗。蔡英文政府是史上最順從的美國小跟班,最後也只能重複美國式殘忍的結局罷了!

川普的好日子到頭了? 夏春湧酸爆蔡政府:幻想破滅
2021-01-09 中時新聞網 李培睿

美國參眾兩院6日召開聯席會議,認證各州選舉人的總統大選投票結果;卻引發川粉強烈不滿,甚至還攻入國會山莊造成死傷,引起軒然大波。對此,名經紀人夏春湧直言,川普的好日子到頭了,蔡政府的幻想破滅了;他還批評,民進黨是熱臉貼冷屁股。
夏春湧8日在臉書上發文表示,對台灣和香港而言,美國把闖議會的人稱為「民主鬥士」,而在美國本土卻稱為「暴徒」;他忍不住直言,「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暴徒和民主鬥士是一樣的解釋。這就是美國,希望全世界的國家都在亂,只有他們一家獨大;所以對於任何顛覆他國政府的都全力聲援,對於自己國家的極力鎮壓。」
夏春湧認為,巴西媒體說得好,這一次的美國議會之亂「是唯一沒有美國大使館參與的暴動」,這就是美國醜陋的嘴臉,「我曾經說過川普就是個人渣,而且是全世界公認的,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唯一對他還存有幻想的,大概只剩蔡英文政府了。」
夏春湧指出,什麼叫物以類聚?「民進黨沒有一個好人」,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川普的好日子到頭了,蔡英文政府的幻想破滅了,「熱臉貼冷屁股,裡外不是人,民進黨人心裡的焦慮」,這大概是川普在新的一年送給他們最好的禮物。
最後,夏春湧也說,大家開開心心的迎新年;至於民進黨的爛攤子,我們大家慢慢往下看,就當民進黨送給我們的一部大戲!

美國終將棄蔡政府而去
2021-01-05 中國時報 徐宗懋/資深媒體人

歐洲與中國大陸簽署投資協定,美國政府無論是川普的高層官員或者拜登團隊均嚴詞批評,但又怎樣?尤其拜登團隊已多次言明,就任後首要工作之一就是聯合歐洲傳統盟邦共商因應中國經濟擴張之道,因此再三放話阻撓「中歐投資協定」的簽署。然而,事後證明,歐洲根本無視美國的警告。緊接著,蔡總統在元旦祝詞中提議兩岸恢復交流,實際上已是放低姿態求和。以上兩件事看似無關,其實緊密相連,連動的最後必然導向:美國新政府將如何對待蔡政府?我的結論是:美國政府為了己利,終將棄蔡政府而去。
首先,為何歐洲不理會拜登團隊的警告?川普已破壞美歐的互信,拜登希望重建,問題在於已破壞的東西欲重建需要時間和過程。川普退出歐洲全力支持的《伊朗核協議》、《巴黎氣候協定》,單方面對德、法貨品增稅,突然單方面從德國撤出部分美軍,同時強力指導歐洲的對外政策,把歐洲國家領袖當成小弟般使喚。川普單邊主義事實上令所有國家都某種程度地覺醒,痛下決心走自己的路。現在,拜登表明要重返一些國際組織,以重建美歐互信。問題是,川普還要繼續鬧下去。即使拜登正式接任總統,共和黨政客也不會放過拜登,肯定天天唱衰、事事阻撓。
美國未來如何,殊難意料。歐洲不可能把自己的利益押在未來不確定的美國上,拜登必須用事實證明自己能夠掌握美國政局,真正有能力實現承諾,重返過去美國自己所推動的國際組織,互信才能逐步恢復。問題是,歐洲不能空等。新冠肺炎重創歐洲經濟,失業激增,社會不安,此時更加打入中國市場,自然重要無比。剛好,美國處於權力更替期間,加上川普造成的混亂,顯得脆弱,無力對外施壓。因此,簽署「中歐投資協定」剛好提供歐洲彰顯外交主權的重大契機。
更有甚者,事情並不就此打住,而是國際局面的連動。美國的全球政策反映了美國的國力。不管是硬實力或軟實力,美國總統的所作所為如果超過美國國力,必然遭致反挫,削弱自身力量,同時傷害國際信賴感。川普是歷史上最自傷的美國總統。拜登上任後除了療傷止痛之外,美國必將更理性地評估本身的力量,並採取相應的對外政策。美國已經找不到願意共同抗中的國際夥伴,為了避免自我孤立,只能尋求與中國合作。這不是美國總統個人主觀意願的問題,而是新的國際權力平衡下必然的結果。
亳無疑問,在美國新政府眼中,蔡政府的抗中姿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相反地,反而是美中合作的絆腳石,必須技巧地移開。這也解釋了此刻蔡政府急著開放美國萊豬,接受美國塞過來的昂貴舊武器的原因:只不過是要緊抱住美國不要移情別戀,同時又對大陸擠出勉強的笑臉,以免日後真得要承擔單獨抗中的可怕局面。但這些都於事無補,美國終將棄蔡政府而去。更由於蔡政府側翼以醜陋方式無止境抹黑拜登、阻止他當選,這種拋棄說不定還帶著一絲快意。

美學者:台北應停止向華盛頓亂買無用武器 別受軍火商影響
2020-08-11 優傳媒 記者李曉緯/台北報導

美國軍事戰略專家Hunzeker 和Brian Davis兩人8月10日在著名的軍事網站Defense One發表最新文章評論指出,台灣應該停止繼續向美國購買那些無用的武器裝備,並重新規劃後備軍人功能。美國軍火公司的利潤不應該影響美台關係的發展軌跡。
知名的喬治梅森大學Schar政策與政府學院,曾被《美國新聞及世界報導》評為國土安全、國家安全與應急管理專業領域方面,是在全美排名第二的研究所。該學院的助理教授Michael Hunzeker與其學生Brian Davis,8月10日在Defense One軍事網站上發表文章,談論台灣需要的國防改革(The Defense Reforms Taiwan Needs)。
文中指出,台灣與美國的發展日益密切,這樣的發展會使美國提供台灣更多安全保證,但是這樣的承諾可能會使得美國的人命花費在保衛台灣的自由上。作者認為,美國應該忠實的表達出到底希望台灣怎麼做,來保障台灣自己的安全。因此作者認為,有三件事是台灣應該要做的:
首先,台灣應該停止浪費稀少的國防預算來購買昂貴的傳統武器。Hunzeker教授等人指出,台灣之前向美國購買108輛「M1A2T 艾布蘭」坦克就是無用的花費,作者認為這類型的坦克體積過大,無法行駛於許多的台灣道路上,也無法躲避敵機的偵查。
此外作者也覺得,台灣的潛艦國造政策也沒有必要,因為台灣沒有這麼多費用來購買或自行製造武器,台灣現有的國防預算只能維持少量庫存,但是它的整個防禦裝備在長時間的高強度戰爭中是脆弱的。
其次,台灣需要投入大量資源和政治資本,以使創新的「整體防衛構想」(Overall Defense Concept, ODC)成為現實。作者表示,這個由前參謀總長李喜明創建,蔡政府雖然在2018年大肆宣傳,但是目前卻有停滯不前的現象。
第三,作者呼籲台灣必須改革其龐大但日益空洞的後備力量。作者指出,在理論上台灣有250萬的後備軍人,但是這些人訓練不足、裝備不全。Hunzeker教授等人指出,應該讓這群後備軍人轉變成為領土防衛力量,讓他們知道他們可以保衛自己最深愛的人。
作者同時舉出愛沙尼亞、立陶宛和波蘭等國家為例,它們也面臨著強大鄰國的生存威脅,它們組建了自己的領土防衛部隊。研究表明,這種志願部隊確實可以阻止侵略。
最後,作者語重心長指出,美國應該明確的告訴台灣,美國不管台北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會保障其安全;美國應該停止為了銷售其昂貴及不符台灣使用的武器而發出混淆的信息,美國軍火公司的利潤率不應該影響美台關係的發展軌跡。
作者強調,台灣是值得擁有的朋友和合作的夥伴,但是真正的友誼是建立在誠實之上的。為了使美台安全關係進一步發展,雙方需要就台灣真正需要的國防改革進行坦率的討論。
Hunzeker教授畢業於柏克萊大學,並獲得普林斯頓大學的碩士、博士,曾經服役於美國海軍陸戰隊,退伍後專研於威懾理論、軍力調整、兵棋推演等領域。針對台灣武力發展一事,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張競認為,Hunzeker教授對此課題,絕不是偶爾作秀寫上一篇,他是持續關注本項議題,思維脈絡維持一貫,因此值得參考。
張競表示,這篇文章值得我們深思,特別是最後的呼籲,就值得大家好好的閱讀這篇文章。不過該文有關我對美軍購品項與優先順序的檢討,張競表示,雖然看起來很有道理,但在軍售係屬賣方市場之基本架構下,與其怪臺北亂買,毋寧去問華盛頓為何亂賣?
他提到,美國對外軍售旨在支持美國國家安全利益,臺北想要的得不到,沒需求的硬塞過來,有時亦極度無奈,「作者與其指著臺北說三道四,不如幫臺北在華盛頓多講兩句公道話」。
至於鼓吹落實整體防衛構想,並且將此歸諸於前參謀總長李喜明,張競則表示,李喜明上將所講出這套理念,絕對不是他個人的智慧,而是很多袍澤多年來反覆論證所歸結理念。但是洋和尚Michael將其貼上這個標籤,只會在國內政治上產生負面效應,沒有政治高層願意聽。大家只要想一想,您若是蔡英文總統,您是否願意去成就李喜明的歷史功業?
關於後備部隊改革這個觀點,張競則認為,臺灣能否像阿富汗一樣變成帝國墳場,像東帝汶般跟雅加達搞到讓印尼受不了而放手讓其獨立,能否有意志力將自家房舍當碉堡,院中挖戰壕拼到底,還是會開城門替敵軍帶路,大家可以好好思考一下。
他倒是建議Hunzeker教授多去讀點臺灣歷史,看看康熙收復臺灣、日本接收臺灣、以及二次戰後臺灣整個政治與社會發展史,看看臺灣是否能夠長期抵制外來政治力量、還是很快地轉換態度當順民。

日裔記者深入阿富汗 揭西方惡行
2018-07-02 旺報 宋秉忠

長期關注中亞、中東等地人權的日裔美國人島津洋一,6月28日在香港大學的一場演講中,談到阿富汗婦孺在戰火中所遭受的悲慘處境,一度哽咽說不出話來。島津放棄在美日的舒適生活,甘冒生命危險親赴戰地,揭露西方國家透過NGO在這些國家從事的不人道行為,展現出超越國界的人道主義精神。
島津洋一是《日本時報》(Japan Times Weekly)前主編,九一一事件發生後他即趕赴阿富汗採訪。長期在第一線的採訪,讓他積累許多非西方的獨特視野,深入揭發:以美國為主的西方國家,如何透過NGO的運作,干預中亞、中東、北非等國家的內政。
在《NGO與顏色革命》一書中,島津洋一提供大量不為人知的案例,佐證NGO是如何被西方國家所操控,其中包括:西方教會的無孔不入、「阿拉伯之春」葬送的民主化進程、為戰爭服務的「嵌入式」援助組織、美國陰影下的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等。島津主張要改造「國中之國」,也就是改造在全球殖民體系下的NGO。
做為新聞界前輩,島津洋一反覆強調:新聞是歷史的第一個草稿,記者每天採訪的手記是歷史的最初始、最粗糙的材料,不管是世界大事還是一些重要人物的傳記,最早都是由新聞工作者撰寫的;這就要求記者要確保所有的事實都是正確的、客觀的。

歐美霸權的潮起潮落
2021-01-03 中國時報 石齊平/鳳凰衛視資深評論員

英國,終於趕在2020結束前的最後一刻完成了脫歐程序。2021年,對英國而言,意味著英國孤身走天涯時代的開始。但故事並未結束。很大概率,接下來,蘇格蘭甚至北愛爾蘭會要求脫離英國,英國的前景將因此更為孤單。
遙想當年,大英帝國最盛之時號稱日不落國,所轄殖民地領土與人口均覆蓋地球25%;前者面積達3400萬平方公里,比蒙古帝國之2400萬平方公里更大,為人類歷史之最。時間很巧,為1921年。從1921到2021,正好是一個世紀,對英國而言,是歷史的輪迴。
歷史的輪迴不但有趣,而且充滿了哲學的啟示。一個更大的例子是120年前(1900年)的八國聯軍,英、法、德、俄、日、義、奧聯合興兵攻打中國;中國戰敗,簽訂《辛丑條約》,賠償4億5000萬兩白銀。120年後的今天,為了對付中國,美國打算策動一眾盟國及西方國家組成國際聯盟;可能成員包括美、英、歐(法、德、義)、日、加、澳洲、印度及紐西蘭,也是8個,與當年八國聯軍高度重疊。美國動念,想重演歷史。但歷史或有輪迴,結果卻未必一樣。
120年前,是西方興、中國衰,西方打中國易如反掌。如今是中國興、西方衰。英國之衰,只是整個大西方集體走衰、具體而微的表徵之一;美、日、法、又何嘗不衰,只是速度不一而已。更關鍵的是,如今全球化時代,各國高度依賴中國;美國號召各國聯合,未必成得了局。即以忠誠度最高的「五眼聯盟」為例,其中澳、加兩眼即因冒犯中國而被中國戳中兩眼,痛徹心扉。五眼也好,八國也罷,可以休矣!因為歷史上一個更大的輪迴早已開始,那就是西潮的潮起與潮落。
西潮,始於16世紀的大航海時代。500年來,葡、西、荷、德、法、英、俄、日、美9個大國相繼崛起,憑恃帝國主義、殖民主義、霸權主義,不斷擴張勢力,從大西洋、印度洋到太平洋到中國的家門口,從越南、馬來亞、新加坡、印尼、菲律賓、澳門、香港到台灣,還加上中國大陸一部分的沿海,全成了他們的殖民地。對中國及亞太而言,這是西潮的潮起。
進入20世紀,一戰後,作為西方老大的英國開始式微。二戰後,1949年新中國成立,與此同時民族主義興起,殖民地紛紛開始獨立,荷蘭撤出印尼,英國撤出緬甸,法國撤出越南。1959年馬來亞獨立,1946年菲律賓獨立,1992年美軍撤出在菲國的基地。1997年香港回歸中國,1999年澳門回歸中國。到21世紀初,西方勢力猶存於亞太者唯美國而已(在日本、韓國及台灣)。這是西潮的潮落。相比潮起,潮落的速度很快。
由於美國是西方的最後一個帝國,興起最晚,因此在西潮的大退潮中也將成為最後一個走向式微。式微的指標有三:一是國內本身發展上的結構矛盾;二是體現於外的綜合國力(GDP、工業、科技、軍事)的相對弱化;三是地緣板塊形勢的變化,尤其在西太平洋。
歷史的輪迴,無論英國、西方或美國,時間長短不一,其中邏輯並無二致。

这些美国“人权团体”资金是不透明的!
2016-06-30 新华网 胡若愚

一份关于全球主要智库及游说团体财务透明度的评估报告显示,美国名列前茅的人权团体“人权观察”组织(HRW)、美国和平研究所(USIP)、开放社会基金会(OSF),在资金来源的公开程度方面排名却很靠后。
总部设在佐治亚州的非营利组织Transparify对世界范围200家智库及游说团体进行评估,从“非常透明”到“非常不透明”排名,6月29日发布年度报告。这一组织表示,公开资金来源能够提高智库研究成果的可信度,避免被批评不客观、有倾向性、“拿人钱财替人说话”。
报告指出,大约一半智库和游说团体在资金来源方面“不透明”,尽管这一状况相比2014年首份评估时已有所改善,当时五分之四的智库及游说团体都被列为“不透明”。Transparify主管汉斯·古特布罗德因而表示,那些认为有理由不公开隐秘捐款人身份的组织正在“迅速减少”。
报告所列43家美国智库及游说团体中,透明度排名最高的智库包括全球发展中心、皮尤研究中心和伍德罗·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被列为“五星级”;而开放社会基金会则连续第三年垫底、没有星级,人权观察和美国和平研究所只是“两星级”。后两家人权团体都在官网上列出了全部或大部分捐款人姓名,但很少或者没有提供财务信息。
人权观察发言人埃玛·戴利(Emma Daly)解释说,更详细的信息发布于人权观察纸版年度报告,“绝大部分对外公开”,“我们之所以没有在网上公开,是因为许多捐款人、尤其是年龄大的捐款人不希望我们这样”。美国和平研究所和开放社会基金会尚未对报告置评。值得一提的是,由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原译邵罗什)成立的开放社会基金正是Transparify智库财务透明度评估项目的出资方。Transparify发言人达斯廷·吉尔布雷思(Dustin Gilbreath)告诉路透社记者,这的确有些讽刺,但Transparify在评估时一视同仁。

美國的人權狀況-我的個人體驗
2020-03-21 奮起 郭譽申/中央研究院退休研究員

美國國務院每年都會向國會提交《國別人權報告》(Country Reports on Human Rights Practices),是關於美國以外國家和地區的年度人權狀況報告。在報告中常對其他國家,多半是非美國盟友的國家(如中國大陸)的人權狀況提出批評和指責。美國這樣做,是自以為達到人權的高標準,而從人權的制高點俯瞰世界。然而美國自身的人權狀況如何?真足以做世界表率嗎?人權的涵義廣泛,每個人觀點可能不同,筆者僅以親身體驗來看美國的人權狀況。
我的親身體驗主要在四十年前留學美國的期間,雖然時間有些久遠,美國在這方面並無改變,我的體驗仍適用於今日。我就讀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因為加州公車網不發達,我很快學會開車,並準備買部舊車上下學。這時同樣來自台灣的學長就熱心地忠告我:「你開車要特別小心公路上的巡邏警車和警察。聖地牙哥非常靠近美、墨邊界,警方的巡邏車有時候會在公路上跟車,並以警鈴和警燈叫停車輛,然後臨車檢查是否有走私貨(毒)品或偷渡的墨西哥人,警察都是荷槍實彈的,你必須聽清楚他們的話語,按照指令『緩慢地』做動作,千萬不能讓警察以為你有任何可疑的反抗動作,他們就可能開槍打死你。」
學長的忠告讓我心裡發毛。後來偶而又讀到白人警察誤殺無辜黑人的新聞,更覺得害怕,所幸我開車只被巡邏警車叫停過一兩次,雖然緊張得手心冒汗,我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而沒有出事,然而這四十年前曾有的恐懼卻一直記在腦海裡。對比之下,我居住台灣六十年,近年每年去大陸旅遊一兩趟,都從未有這樣的恐懼感覺(即使面對警察)。人權應該讓人免於恐懼,以此角度看,美國的人權狀況比不上台灣和大陸!
美國的巡邏警察讓人心生恐懼,也偶而會誤殺好人,因為美國幾乎沒有槍枝管制。巡邏警察面對陌生人,怕他很可能藏有槍枝,也會心生恐懼,於是稍有風吹草動就貿然開火,因此誤殺好人。不僅警察會誤殺好人,美國每年平均約有13000人死於槍擊(不包含自殺),卻始終無法制定嚴格的槍枝管制法律。若能實施嚴格的槍枝管制,必能大幅減少槍擊死亡人數,美國卻堅特擁槍的自由,這樣不重視生命權,何來人權?
筆者是一個普通人,想過自由自在、沒有恐懼的平凡生活,在台灣和大陸我都過得不錯。然而在美國,面對巡邏警車和警察,我卻多少會心生恐懼。美國常談一些人權、自由的高調,我卻覺得生命權和免於恐懼是最基本、最重要的。不知道別人對美國生活有何感受。就我的個人體驗,台灣和大陸都比美國更符合人權的普世價值。

专访:美国无视自身侵犯人权问题,却对他国人权指手画脚——访美国经济学家杰弗里·萨克斯
2021-06-22 新华网 新华社记者熊茂伶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教授杰弗里·萨克斯日前接受新华社记者书面采访时说,美国无视自身侵犯人权的问题,却带着偏见批评他国人权。
萨克斯曾在2001年至2018年连续担任三任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顾问,目前担任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网络负责人。
萨克斯指出,美国在经济权利、少数族裔权利和干涉他国内政方面存在侵犯人权问题。首先,美国不遵循《世界人权宣言》所确定的经济权利,例如人人享有医疗保健的权利。第二,美国社会种族主义根深蒂固,在历史上,侵犯了印第安人、非洲裔和其他少数族裔的权利。第三,美国违反《联合国宪章》中相互尊重主权和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原则,多次非法、自私地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甚至侵略他国,推翻他国政府。
另外,他认为,如果有关于人权的问题和关切被提出来,应该由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来解决,而不是由任何国家单方面采取行动。他指出,美国对伊朗、委内瑞拉等很多国家实施的单边威胁和制裁,都是不应该的。
萨克斯表示,在21世纪,各国学者应积极讨论寻找不同文化和国家之间的共识。他认为《世界人权宣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起点,因为这一宣言是基于各种宗教、思想和文化的价值观而产生的。他指出,2023年将迎来《世界人权宣言》诞生75周年,这是寻求21世纪世界共识的重要机遇,对于世界和平与繁荣至关重要。
萨克斯还从经济学家的角度,呼吁各国努力确定贸易、金融和技术方面共同的全球规则,并努力遵守,以促进全球可持续发展。各国可以也应该根据本国的传统、历史、文化、需求、创新和条件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同时,由于全球相互联系,各国也需要就如何管理正受到严重威胁的全球经济和自然环境达成共识和协议。
“我认为所有国家都应该遵循多边主义的标准,这包括《世界人权宣言》和《联合国宪章》两个关键支柱。这样,我们才能够拥有一个和平、合作、繁荣并实现人类尊严的世界。”萨克斯说。(参与记者朱俊清)

美國槍患背後的暴力文化推崇
2022-06-16 新華社華盛頓6月15日電 記者孫丁

美國近期連續發生造成嚴重傷亡的槍擊事件。分析人士指出,美國向來推崇暴力文化,對內催生出難以解決的槍支暴力問題,對外更是肆意發動戰爭,橫行霸道,嚴重威脅世界和平。
據美國“槍支暴力檔案”網站數據,截至本月14日,美國今年已有超過1.9萬人因槍支暴力喪生、包括750名未成年人,已發生267起造成至少4人死傷的槍擊事件。僅在剛過去的周末,美國就發生至少11起此類事件,共造成至少11人死亡、45人受傷。
槍擊事件頻發,給美國民眾帶來巨大傷痛,給很多孩子造成心理陰影。在5月發生的震驚美國及國際社會的得克薩斯州尤瓦爾迪市羅布小學槍擊事件中,11歲的米婭·塞里略親眼看到一名教師被射中頭部,她把遇害同學的血抹在身上裝死才逃過一劫。在一段提供給美國國會的視頻證詞中,塞里略說,她“再也不會在學校感到安全”。
近來,美國各地不斷爆發反對槍支暴力的大規模示威活動,僅11日全美就有450多場集會。民眾要求政府和政客,切實解決槍支暴力問題,加強對兒童生命安全的保護。孩子正在上小學的斯薇塔·庫馬爾對新華社記者説:“沒聽說其他國家有這樣的困擾,這簡直太荒唐了。”
在輿論壓力下,白宮最近提出一系列加強槍支監管的倡議措施,國會眾議院通過所有控槍法案草案。在參議院,民主、共和兩黨部分議員日前就如何推進槍支安全立法達成框架協議,但協議中不包括禁售攻擊性武器、將合法購買這些武器的年齡從18歲調高至21歲、以及普遍加強購槍者背景審查等重要內容,並未觸及控槍問題的關鍵。
美國槍支問題長期難以解決,且愈加嚴重,一大原因是美國對暴力文化的推崇。
美國學者亨利·吉魯日前發表的文章《大規模槍擊與美國暴力文化》指出,在美國,槍支問題關聯著政治腐敗,是超級富豪和大財團掌控權力、與美國社會個人主義價值觀泛濫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鼓吹擁槍權的團體和軍工企業以巨額資金賄賂政客,並利用大財團控制的媒體不斷向公眾灌輸“個人自由等同於不受約束的擁槍權”的觀念。
美國的影視、動畫、遊戲等許多大眾文化娛樂産品都充斥暴力、血腥元素,各種殺戮、血腥、恐怖的畫面呈現在螢幕和其他文化產品上,潛移默化地影響受眾。《紐約客》網站文章說,世界上大部分暴力娛樂産品出自美國,“美國在現實中的屠殺和電影中的屠殺方面都走在世界前面”。
美國心理學家安娜·諾加萊斯指出,“我們生活在一個美化暴力的社會”,電視、社交媒體、遊戲中滿是暴力,兒童和青少年長期接觸這些內容,或對暴力變得麻木、甚至認同並模倣,把暴力當成解決問題的手段。
正因為這種暴力文化,在美國,買槍成了消費,練槍成了消遣,隨之而來的就是愈演愈烈的槍患。羅布小學事件的槍手行兇前一周去買了兩把攻擊性步槍,以慶祝自己年滿18歲,隨後就發生了震驚世界的慘劇。
美國的暴力基因在一場場對外戰爭中更是顯露無遺。“美國的歷史是充滿戰爭和擴張的歷史”,美國歷史學家保羅·阿特伍德在《戰爭與帝國:美國的生活方式》一書中這樣寫道。
美國從以暴力為基礎的殖民制度中誕生。1776年獨立後,美國展開“西進運動”,大規模地將印第安人從他們的土地上驅逐,還直接動用軍隊屠殺印第安人。美國的種族滅絕,導致印第安人口從1492年的500萬銳減到20世紀初的25萬。美國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指出,美國是“在種族滅絕中誕生的”。
美國一貫通過暴力和戰爭對外擴張,其奪取霸權的歷程伴隨著戰爭和殺戮。在建國以來240多年的歷史中,美國只有10多年沒有打仗。
近幾十年來,為了維護霸權,美國對外推行以軍事力量為基礎的干涉主義,發動或挑起一系列戰爭,給國際和平與穩定造成嚴重威脅和破壞,給許多國家和地區帶去了無盡災禍和苦難。據統計,從二戰結束到2001年,世界上153個地區發生248次武裝衝突,其中201次由美國發動、佔比超過八成。自2001年以來,美國非法發動戰爭和軍事行動造成超過80萬人死亡、數千萬人流離失所。
美國反戰組織“不戰而勝”負責人埃麗卡·費恩說,包括新冠疫情、氣候變化、經濟不平等在內的重大全球性威脅,從來就沒有軍事解決方案。美國政府削減公共產品投入,繼續無節制地為軍火商提供資源,最終只會損害本國和全世界的安全。